17碰见 (第1/1页)

    违禁品搜查事件後，辰洋觉得老大恢复平日的行事风格，但还是保持跟他们一起放学的安排。毕竟快毕业了，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也是不错。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辰洋是话最多的那位，不知不觉就走到该与他们分别的转角。老大和副手住在b较远的地方，交通方式通常是搭公车上下学，而辰洋则是用走的就能到家。

    「再见！」辰洋经过整天课业轰炸，还是保持朝气，爽朗地向他二位道别。

    「再……妈你怎麽来了？」杰凯有些诧异地看向在路树下等着的妇人，之後再转回头跟辰洋说一次完整的「明天见。」

    他的笑容有点僵，弧度超出他平时微笑的程度，有点像强颜欢笑。

    「再……再见，老大，保重。」辰洋不明所以，送上祝福。之後他注意到梓安快速地原路返回，没跟他们道别。

    杰凯也很快地转身，不再跟两位朋友有所交集。

    辰洋丈二金刚m0不着头脑，决定折返回去找梓安。

    「我担心你回家时会出意外，决定亲自来接你。」mama语气还算和缓，但好像有什麽蠢蠢yu动。

    「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谁，对方家属，她，她怎麽在这？她跟你同校吗？你认识她吗？」她的声音逐渐颤抖，人也微抖。

    「你应该是累了，看错了。」杰凯拍着她的肩，语气平静地恳求：「我们先回家吧。」

    「那杀人凶手的家人如果真的在这所学校，我要，我就要……」她绞尽脑汁想说出什麽手段，但脑袋没有即时产出她想要的言词。她的脑像是突然打结而乱成一团的毛线，解不出什麽答案。

    「不！我要去找杀人凶手的家人。她刚刚就在这，她在！」mama的声音渐大，x1引周遭的人侧头好奇观看。她踏出她踉跄的脚步时，被杰凯强y地架住，语气中没有生气但隐透着强y。

    「妈，先回家。」

    一名穿着与他们同校校服的长发nV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围墙一角，饶有兴致地观赏刚刚的演出。她的嘴角翘起，伸了伸懒腰，不用去看她的眼睛也知道必盈满看好戏的笑意。

    明明搭的是与平常同样的那班公车，杰凯却觉得今天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後才到家。他回到房间，在锁上门後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有没有被认识的人看到？不过就算有人看到，他可以现在就开始想说词，明天自然地表达。最好是没有，这样他就能保持以前的生活，他想。还没收拾好就跳ShAnG，埋入枕头的怀抱。

    他累了，很快就臣服於睡神。走进潜意识主导的世界，肩上没有沉重的行囊，他只有自己。

    我恨我妈。嗯，这绝对不是他的想法。他停在广阔无边的世界中，决定躺下，数羊，不管什麽mama和过去。但好像事与愿违。

    他从国一时的自己的视角看出去，与现在同样的家，东西稍有增减。与现在同样的mama，医学进步，但拯救不了她的情绪。

    「你刚刚说什麽？」mama瞪大双眼，像受惊的凸眼鱼，一脸神经质。

    「我说，那你就去Si啊。一直说要Si，还不都是说说而已。」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发出，但是好陌生。

    「杀人凶手。」未来无数时间点的他对自己低语：「杀人凶手。」

    声声回荡，来自他的无数次反刍。梦魇，他定义这场景。因为是梦，所以我会醒，我没有杀人。

    他没醒，梦魇是他无法挣脱的回圈。一次次重现的情景中，他是被指定的演员，永远无法替代。

    脑中有自己标准的mama，特别希望两位孩子出人头地。当他们进入学校，开始透过成绩证明自己在人群中的定位，她也开始在他们身上加上属於她的规则。

    「你不是第一，我就去Si。」

    她的规则像是诅咒，让兄弟两人兢兢业业，一刻不得松懈。

    他的哥哥在读书方面颇有天赋，博闻强识，理解力惊人，没多久就成为他望尘莫及的存在。他努力，还是跟不上哥哥在他这年纪时的程度。他被次次b较，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弱小。

    国小时的课业还能轻松应付，范围全读完便能名列前茅。他很少因学校课业让mama脾气暴走，直到升上国中。国一时的第一次的段考，他是班级第一名，但是是全校第五名。眼中只有第一，有时通融前三名的mama，难以接受他的退步。

    她从联络簿上撕下成绩单，举到他面前。

    「这什麽成绩？我说过什麽？忘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第一，我就去Si。」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有长有短的指头们静静面对他的凝视，除了凝视之外，他好像想不到其他现在可以做的事。

    「听不到我说什麽吗？你怎麽办不到跟我约定的事？我说过什麽？你不是第一，我就去Si。」

    好像疯掉的鹦鹉，大声朗诵自己赴Si的预言。

    当他想回覆鹦鹉时，眼泪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伴随cH0U噎，他口齿不清地说：「那你就去Si啊。」

    「你刚刚说什麽？」鹦鹉瞪大双眼，停止无限回圈的毒誓。

    「我说，那你就去Si啊。一直说要Si，还不都是说说而已。」他吼出口，从闭嘴的鹦鹉无声的抓狂中，他确信她听到了。

    「你说的。」没有翅膀的鹦鹉动身前往yAn台，留下愣住的他。

    当她开门的刹那，他冲过去紧抱她的腰，Si命拖住。没有翅膀的鹦鹉发狂地想飞，Si命挣扎。

    「放开我！」她吼。

    「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喃喃低语，闭眼不去看前方的天空。

    在他以为力气将要耗尽，鹦鹉将离巢坠地而他无能为力时，鹦鹉突然安静下来。

    「你再说一次你要说的话。」背影Y森的氛围蔓延，像影子攫住人的脚，永远无法脱离。

    「我会一直是第一。」他做出对於自己的预言，亲自上锁。

    「所以你不要Si。」国一时的他小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