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戒指 (第2/7页)

。

    杨戬低低喘息着，自嘲道：“没什么不行的，明白吗……我没办法拒绝你。”

    沉香盯着他，神色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被杨戬一把扯到身侧，捧住脸，缓缓靠近。

    视线中杨戬的脸越贴越近，在面前放大，他要吻我吗？沉香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待许久，唇上的触感并没有降临。

    “睁开眼，看着我。”

    沉香应声睁眼，撞入琥珀色的深潭，被牢牢吸住了，清粼粼的眼睛里满满地映着他，全是他。

    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是谁先碰上来的。吻，从开天辟地时便起始的吻，持续到宇宙热寂，奇点坍缩，时间尽头。倘若以口腔喻太虚，两根舌头便是混沌中狂舞的蛇，是交尾的伏羲女娲＊。神说要有光，此后世间便有了吻，文明与生命皆起始于此，是zuoai的起点，因此也是生命降临前最初的预兆。

    吻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吻到鸿蒙再次初开。

    起初是杨戬主导，然后互相侵占，攻城略地，吻到两人都浑身发软，头晕脑胀，一起瘫在床上气喘吁吁，停下时简直恍如隔世。

    沉香被吻得昏头昏脑时恍惚想起自己暗下的决心——真的能实现吗？他绝望地瞅了一眼裤裆——已经顶起一个大包，这也太难了。他和杨戬对彼此的依赖都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本能，如同一面完整的镜子，倘若要分开就唯有碎裂。

    “我懂了。”沉香喘息稍歇，立刻翻身爬到舅舅身上——被拦住了。

    “罚你去把这堆衣服都洗了。别碰我，腰难受。”

    沉香立刻露出小狗一样的眼神，看得杨戬牙疼：这人！明明知道他受不了他的撒娇，还故意来！他沉默片刻，咽了口唾沫道，“也不是不行，但是……”

    沉香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像抱一只温暖的大号娃娃一样半抱着他，小狗舔人似的亲吻。起初是吻，后来就成了湿哒哒的舔舐，简直像进食前的仪式，意图把他整个吞下。

    “舅舅，舅舅。”沉香边舔舐边在他耳畔不住地唤。湿热的气息吹到耳朵里，挠得杨戬心里痒痒。

    他又感到一阵牙酸，自暴自弃道，“行行行，你干什么都行，快点，我的祖宗。”

    沉香手脚麻利地给他脱衣服，昨晚还是他亲手给杨戬穿了睡衣，如此看来真是碍事，裸着就好了嘛。他把人剥干净，看见杨戬腰间的青紫痕迹，一时语塞。

    杨戬见他脖子上的血痂，惊道：“是我咬的？”

    正是，昨夜沉香强制他高潮时被昏昏沉沉的杨戬咬出的痕迹，这问题扎在沉香心上，他心虚地眨眨眼，不再言语，只是闷闷地抱住杨戬，压着他不动了。杨戬没推他，好像知道他想什么似的，一下下抚摸他的脊背，什么也没讲，听到沉香吸鼻子的声音。

    “对不起。”年轻人小声说。

    “这是安全词。”杨戬温柔地咕哝，既没拦着他道歉，也没有拒绝，“如果能让你感觉好受些，怎样都行。”

    其实这安全词形同虚设，就像杨戬其实也没有刻意提过答应他的主奴关系，但支配与服从早已渗透进他们生活的角角落落，如同天罗地网，杨戬适应得极好，倒是沉香自己迫切想要离开。

    接下来沉香什么也没做，被杨戬温柔地抱着，沉香的眼泪顺着舅舅的脖子横向流到床单上，打湿出一片深色的水迹。

    “不做了。”沉香爬起来，带着鼻音闷闷道，“我去收拾衣服。”

    他收拾衣服时还在走神，杨戬的温柔会叫他无所适从，欲罢不能，如同越挣扎越沦陷的流沙坑。一旦受到杨戬邀请，他就无法不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这样怎么可能走得开呢？难道是命定要纠缠到死吗？

    他安顿完衣服，回头来看杨戬，对方正枕着他的衣服窝在被子里睡觉，缩成一个硕大的包，只露出一颗脑袋。沉香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他每每这样做时，总觉得自己像在抚摸一只软乎乎的萨摩耶。

    杨戬仍旧闭着眼，忽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按在沉香手背上轻轻摩挲。

    “想我了？”

    “没有，我在生气，你给我面壁思过去。”

    其实听杨戬的语气，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沉香作势要走，又被拉住，杨戬对他眨眨眼，“算了，上来陪我睡。”

    他看出来沉香在心虚，就开始颐指气使，但沉香很喜欢被使唤的感觉，知道舅舅其实是在撒娇，当即依言爬上床捏他的腰，一起饱暖思yin欲。杨戬扭动了一下，闷闷道，“不行，我现在真在生气，你别碰我。”

    “我给你揉腰。”沉香乖巧道。

    “揉着揉着又该上手了你。”

    “不可以吗？”

    “嗯……可是我在生气啊？”杨戬低低笑起来，尾音沙哑，挠得沉香心里酥痒，克制着自己不要扑过去。他告诫自己：舅舅该休息，昨晚真的很过分了。

    看来舅舅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但又没有真的生气，他好温柔，沉香心想，被戳得心里一片柔软，我好喜欢他——随即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完蛋了。

    沉香试着上手敲敲捏捏，杨戬被揉得哼哼，“行行好，饶了我吧。”

    “那我该怎么办？”

    “你离我远点，送件干净衣服过来，不然睡不着。”

    “我搂着你不就好了？”

    “你，滚去洗衣服，别叫我再重复。”

    “已经送去干洗店了。”

    “那就帮我洗漱，我没力气。”

    “先吃早饭，然后帮你洗澡。”

    “……哦。”

    其实杨戬向来体能充沛，却一口咬死被折腾得腰痛，一副拿捏了他理亏的样子。沉香知道舅舅这是有意给他台阶下，但某种程度上听起来也像撒娇。

    他好可爱，沉香心想，不由自主露出微笑，从善如流地溜去安排早餐，然后预热浴霸，收拾杂物。吃过早饭后脱了衣服，打开花洒和水龙头，让杨戬和自己一起坐在池子里，着手帮舅舅洗头发。

    温热的水慢慢涨高，朵朵白色的香波泡沫也水涨船高，随波摇荡，空气里飘荡着香氛气味。沉香用指腹轻轻按摩他的头皮，上上下下地打着转。杨戬被手指触及的地方一片酥麻，触电感从天灵盖蔓延爬下，延伸到四肢百骸。杨戬闭着眼接受他的仔细照顾，只是简单的触碰，却让杨戬浑身酥软，舒服得几乎哼出来，后颈过电般立起鸡皮疙瘩。他被温暖的水浸得昏昏欲睡，周遭是晃荡的水波，他却毫无防备，笃定自己不会呛水，因为必定会被人提早捞起，他在沉香面前有百分百的安全感。

    坦诚相见若是为了zuoai倒还相对容易些，若是能亲近到这种地步，简直可以称作相濡以沫，亲密关系的充分不必要条件，并不能被简单概括，是超越一切关系的亲近。

    于是洗澡也变得近似挑逗，沉香的性器戳在舅舅后腰上，把他戳得清醒过来。杨戬睁开眼，揉捏自己的rutou，突然开口问道，“好痛，你昨晚是不是咬了这里？”

    他明知故问，手捧那处赫然有个鲜明的牙印，沉香当即礼尚往来道，“当然，可惜舅舅这么大却没有奶水，真是浪费。”

    1

    他捧着水冲净了舅舅头发上的泡沫。杨戬转过身面对着他，忽然按着他后脑勺向自己靠近。

    花洒持之以恒地降下热雨，水位逐渐升高淹过胸口，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