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2页)

 苏星到底没再继续问。

    但是她并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在一次上工时，苏星主动找上了方鹤兰。

    方鹤兰很意外，她头发泛着些白，非常的高挑，时间并不败美人，看得出方鹤兰年轻时的肆意，事实上，即使是现在，方鹤兰依旧好看。

    “你好。”苏星柔声细语，在监狱的几个月让她黑了不少，皮肤也粗糙了，但依然温柔沉静。

    方鹤兰挑眉，有些意外，但也礼貌，“你好。”

    “前几天跟方姐的人发生了点事，关了禁闭。”

    “我知道，听说了。”

    “这次是程牧做错了，对不起。”

    方鹤兰扭头看她，“程牧做错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苏星试探道：“方姐对她好像有点误会？”

    “没有误会。”方鹤兰说：“程牧年龄小，气性足，我想跟她合作，她以为我在挑衅她。”

    “我进来的时间长，以后也要待着，监狱的风气大家都知道，我想立几条规矩，但程牧向往随性，她想让这里自由。”

    “可在这里自由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星赞同地点点头。

    方鹤兰看她，犹豫半响，“你……在程牧那里过得还好？”

    “过得还不错，她对我很好。”

    方鹤兰说：“看得出来你过得不错。之后要是后悔了，她做出什么伤害你的行为，你可以来我们这里。在这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遵守‘规则’就能得到我们的保护。”

    苏星一愣，突然笑了起来，“方姐第一次找我也是因为这个吗？”

    方鹤兰也跟着笑了，“对，她把你护的可真好，你也有意躲避我，我都没机会接触你。”

    “方姐真是个好人，其实我进来就发现这个监狱不像外面说的那样，是不是因为方姐？”

    方鹤兰接下夸奖，并说：“如果没有程牧，这里会更好一些。”

    苏星无奈，“我会把她带走。”

    “你会带走？程牧因为打架斗殴进来，几个月的监期，她愣是拖了几年不走。”

    苏星反问：“她是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

    方鹤兰：“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苏星诚实道：“是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方鹤兰有些意外：“这里谁都不知道程牧在想什么，她还年轻，没有躲在这里的理由，我以为起码你会知道。”

    苏星无奈：“她一直瞒着我。”

    方鹤兰安慰她：“至少她进来这几年，身边都没有很亲密的人，你是第一个。”

    “没事，我不需要证明在她心里的独特性。”

    方鹤兰勾唇笑了笑，“那你想要了解什么？”

    “方姐还知道程牧其他的信息吗，比如她为什么不愿意走？”

    “你这是在为难我。”方鹤兰摇摇头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早把她赶出去了，虽然与她为敌，但是我很欣赏她，她不应该待在这里。”

    “我会把她带走，谢谢方姐，我之前好像对你有点误会。”

    方鹤兰伸出手：“再见了，加油。”

    苏星握上去：“谢谢。”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如果我帮，就一定会帮你。”

    “好。”

    程牧不知道她去找方鹤兰的事，两人见面的时候，程牧还在笑。

    苏星就主动说起了跟方鹤兰见面的事，本以为程牧会发火，没想到她只是一愣，沉默半响，点了点头。

    “我听她说你是打架斗殴进来的。”

    “是，她没骗你。”

    “好，那我相信她所有的话了。”

    “什么？你跟她聊什么了？”程牧突然扑上来，“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

    “那你呢，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很好，之后也一直尽心对我。”

    1

    “因为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会对你凶。”程牧搂紧她，“我在这里很霸道。”

    “真的吗？”

    程牧满眼委屈地瞥她，“假的。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跟我出去吧。”

    “去哪？”

    “外面，我照顾你。”

    程牧缩着身子，埋在她腰间，“这里很好，苏星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苏星把她捞起来，跟自己对视，“这里不好，不自由，你看我们现在讲话，都得小声地说，稍微大声一点还会被骂，而且还有其他人。”

    “这里的生活很单调，你不想出去外面玩吗？可以打游戏，去逛街，喝奶茶，吃好吃的，去游乐园。”

    程牧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出心动，“外面太大了，人的脚上没有链条，飞了就找不到了。”

    1

    “为什么会飞？”

    程牧垂下眼，手指在她心口一划，“世界大了，人的心就大了，会飞走。”

    “留不住，不管怎么哀求，怎么哭都留不住。”

    “这里就留得住吗？”苏星问她。

    程牧的脸逐渐冷了下来，“为什么留不住，这里这么小，哪都去不了。”

    “这里只困住了你。”苏星不惧地直视她，“你留在这里，只是让自己飞不起来。”

    程牧不说话了，因为两人都心知肚明着一点。

    ——苏星迟早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