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冲】柏舟_十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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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第2/3页)

其中——你长得很像若洛瑰王。”

    慕容冲听她说到这份儿上超如实答去:“若洛瑰王是我的太祖父。”

    叉玛愣了一瞬,转而又笑起来,“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慕容部的金饰还是那么精美。我记忆里你们部落的男男女女都俊的很,喜欢这些金闪闪的东西,做的也好看。”

    这副金耳珰不是他从燕带到秦的,他很少能戴一副耳珰那么久。这个是年初时候苻坚命人为他编制的,把仅有两颗贡来的异色东珠给编了上去。

    他向叉玛解释:“慕容部的金饰多用彩色松石,很少用珠,这是氐人编的。”

    叉玛似乎并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有氐人的物品,露出了个疑惑的神情,“氐人?”

    慕容冲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我的丈夫是氐人。”

    “那他一定很爱你。”

    叉玛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胡人的爱恨是很激烈的,在她的意识中,他们爱谁就一定会把认为最美丽的东西献给她。

    慕容冲怔住,他与苻坚之间的仇怨把自己裹挟了太久太久,久到心脏都有些麻木了。即便苻坚可以不厌其烦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喜欢他,爱他——他都很难相信。

    人们惯爱以己度人,他装作爱苻坚装了十七年,装得已经很难相信对方是真心的。乍一听有这么一个人对他说,苻坚一定很爱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

    他看着叉玛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苻坚是在第四日的清晨醒的,长时间没有进食,肚子咕噜咕噜连着叫。他睁眼往四周看了看,并不眼熟,但慕容冲在他怀里安逸地睡着,感觉到左肩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妥当,应当是安全的。

    他低头去瞧了瞧慕容冲,往他浑身上下摸了摸,确认人没受什么伤才低头往他头顶亲了许多下。

    慕容冲闻到生动起来的木沉香,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勉勉强强睁开眼,看到男人在瞅他,愣了许久,才道:“陛下,你醒了啊……”

    苻坚躺着不动,身上也不会疼,就去捏慕容冲的脸:“是呀,我睡了几日?怎么会感觉这么饿?”

    慕容冲没有赖床,从他怀里爬起来答:“三日。”紧接着给自己穿好衣裳,扶着后腰从木床上下去,“你等着,我去外头先洗洗。”没一会儿便拿着块半湿不干的布巾坐到床边往他脸上擦。

    苻坚没吭声,但感觉脸皮要被他擦破了,还没来得及说疼,慕容冲又拿着布巾出去了。再回来时候他的长发已经被盘在脑袋后头,用一根长长的木枝绾住,衣袖也挽了起来,手里拿了两根萝卜,在手里看了看,放到了木屋的土灶旁。苻坚看着他把一个盛有水的铁盆架在上头,蹲下往灶炉里添干草,直到水沸慕容冲拿着金刀一块一块把萝卜切进水里,苻坚才发觉——慕容冲好像在给他烧饭。

    ——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慕容冲在给他烧饭!

    慕容冲把鹿奶放在铁盆上头热好了和萝卜汤一块儿端到床头的桌子上,又从灶灰里扒出来两只烤的发黑地瓜:“吃饭吧。”看着桌上的东西,他也没好意思文雅些说用食,便坐在一旁凳上,给两人各盛一碗萝卜汤和鹿奶,大的地瓜挑给苻坚。

    “你能起来吗?”

    苻坚还云里雾里觉得像是在做梦,点点头坐起身,他除了左臂不太能抬起来,其他部位都能活动自如。苻坚靠过去先尝了尝慕容冲炖的萝卜汤,竟然很是鲜甜,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会做这些?”

    慕容冲没多大反应,喝了口鹿奶:“学呀。又没有带侍女,咱们总不能饿死。古得图说晌午会给咱们送野雉,我一会儿要出去,你把雉rou洗一洗,架在炉子上烤烤,天黑前应该就能吃了。”

    苻坚怔了怔问,往他头上摸来摸去,感觉好笑:“你是我家凤皇么?好贤惠啊。”

    慕容冲拍开他的手:“别摸啦!这儿是肃慎人的地盘,他们这儿偏僻的很买不到东西。这几日给你灌汤换药我欠了人家一堆债。您快点好吧陛下——”他说着说着声音小起来了:“我答应了人家你好了以后要给阿力玛家清理马粪,要给乌普鲁放羊的,还欠了叉玛家里两只鸡三条鱼呢……”

    苻坚听到前半句点点头,清楚了状况,往后越听越是讶然,慢慢抬手指着自己:“我?”

    慕容冲抱着地瓜委委屈屈地道:“您不能让凤皇去做这些事吧?”

    慕容冲吃完东西,十分有良心地把锅碗瓢盆抱去外头溪边洗涮一边便出门了。苻坚也不知道他去哪儿做什么,记住了慕容冲说的几个名字,打算等他说的古得图送野雉来后还债去。

    他活动了右臂,气力还是充足的。他的伤其实也并不多严重,比之真在战场上舞刀弄枪轻得多。前几日晕过去也只是因为箭支刺激了毒素的流通加之一天一夜未休息,高强度集中意识才导致的晕厥。再三确认自己可以做一些气力活,便坐在了门口等人。

    慕容冲走到了一家门前喊了句:“叉玛在吗?”

    叉玛的重孙女来开的门,瞅见他便叫他进屋:“老阿妈不在,你是来拿衣裳的吧,我给你缝的差不多了,你再坐一会儿,等会你拿走吧。”

    慕容冲双手合十向她道谢,而后便坐在屋子里头陪她聊天。

    虽说是叉玛的重孙女,却也有二十来岁了,她一边儿缝着衣物一边对慕容冲笑着道:“你一个坤泽娃娃怎么都嫁了人了还不会做衣裳?”

    慕容冲瞎扯答:“没人教。我也做不好。”

    对方还是笑吟吟的:“家里宠的吧!也是,你是坤泽,家里是该娇惯点。我们部落都一两百年没有过坤泽了——想必你的几个丈夫也都很宠爱你,也很能干。你的手上连薄茧都没有呢!”

    慕容冲随意点点头,也没有多解释,等她收尾拿到衣裳后声儿甜甜地叫了姊姊再次道谢:“我家郎君打猎很厉害的,过几天给你jiejie送野味儿换着吃。”

    久居深山的肃慎人那儿知道汉人都是这么叫丈夫的,听见他叫丈夫郎君,腻得嘴巴都咧到耳朵了,“呦?人醒啦?对了,叉玛叫我告诉你。你家郎君那点毒最好控制住不再扩散了再下山去,不然可能会在途中复发,很危险。”

    她拉长了那俩字的音调去调笑,慕容冲却看着像是没听出来,轻轻快快答了她。

    “嗯!还请姊姊多替我谢谢叉玛老阿奶!”

    “行行,你回吧!”

    慕容冲回去途中又想起来自己和苻坚住的是叉玛一个重孙的新房,因为人多和妻子在深林各处打猎,很久才回一次家,所以先叫他们住着。古得图正是他们的儿子,又帮过他们。慕容冲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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