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游戏_第八十二章 新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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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新生 (第1/4页)

    可做为佣人当然不能让这样的杨总自己上楼,小王半扛半搀着把他弄上电梯,送到三楼。到房间门口杨广生还虚脱着坚持絮叨他:“就到这。以后这屋谁都不许进了。”

    “大白呢,大白也不行?”杨总嘴里有点酒味,小王只当他头晕醉话,推开门。

    “……大白行。”杨总说。

    “汪汪!”小王扛着他进了屋,放倒在床上。

    “……”

    “出去!让我自己呆着!”杨总只能发威了。

    “好的。好的。”小王把他的鞋子脱了,然后走出去:“有事叫我杨总。”

    门关上,安静了。

    房间里还是走时候昏暗的光。杨广生缓了会儿,出了阵虚汗,感觉好像是好了些。他坐起来。镜子里远远的自己是一团黑影子,影影绰绰的可怕。他下地,虚飘飘地踩着毯子,走近了镜子。镜子上脏兮兮的,有些干涸的灰白色污渍。他蹲下,抚摸最后的欢愉的证据。

    镜子里面自己的脸就很讨厌。自作主张上翘的嘴角,却配着下垂的慵懒的外眼睑,浪荡又虚伪至极。眼下脸颊间那颗极浅淡的小痣也多余,带着嘲讽似的。

    他对着镜子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喜欢别人。”

    轻佻。违和。

    他立起指尖,用力抠划那颗随着脸上肌rou动作闪动的小痣,很快就出了一条血痕,渗出血珠,把本就浅透的小痣遮掉了。

    “我是真心的。”他又看着自己说。

    放屁。一看就不是。

    他想到小白。那张纯情的执拗的脸。他说杨广生,我明明那么好,你不要高高在上地耍我玩了行不行?

    看了就心痛,跟自己这副德行天差地别。

    杨广生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样子。或者这是有点迁怒了。

    他扶着镜子,叹了口气。

    “我是真心的。”他睁大了一点眼睛说。

    做作。

    “我是真心的。”他绷紧了嘴巴说。

    心虚。

    “我是真心的。”他皱起眉头说。

    装逼。

    “我,是,真,心,的。”他一字一字地说。

    不你不是。

    “男人玩玩又不会怀孕。负什么责?”

    “……”他看着自己。审视。

    这台词好他妈贴脸。

    “cao。为什么这句就看着这么真诚啊。”

    他笑了两声。然后笑容又迅速消失了。

    他爬回床上,瞪着眼睛。床像沼泽一样吸住了他,他再次被汗水湿透了。

    他心口闷钝头脑眩晕。于是他滚下床,浑浑噩噩地晃到浴室,给浴缸放了凉水,单手撑着边坐进去。冬天江城的自来水,刺骨地冰凉,但他咬着牙忍受并接受这种冰凉。渐渐的,冷水没过他的双腿,小腹,躁动的意识开始涣散,麻痹,平静。

    并没想伤害小白。没想让那么好的人为了一团垃圾被烧得那么疼痛,烧成灰烬,心灰意冷。

    过了会儿,他屁股在震动。一直震。于是他强打精神睁眼。是裤兜里的手机。他把手机掏出来,看见是邵斌的来电。

    ……树的事?

    他甩甩手机上的水,按了接听。

    “喂。”

    “杨总。现在和江心白在一起吗。”邵斌说。听筒有点进水,他的声音像被装进了酒瓶里,闷闷的。杨广生又甩甩,回答:“没有。怎么了。”

    邵斌:“您那边声音好奇怪。忙着呢?”

    “没事。说吧。”杨广生说。

    “嗯。”邵斌似乎斟酌了下词句,“您不是让我搞那个树吗。然后挺巧的,我在那边见到一个战友,原来他老家就在伊城,他父母都是老厂员工。今天下午我们……”

    杨广生又闭上眼睛,声音虚弱得软绵绵的:“哥,说重点。我现在没空听故事。”

    “……我知道了一件事。”于是邵斌直入主题,“那个厂长。您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吧。他有一个孩子。”

    杨突然又把眼睛张开了,然后蹭着身子向上靠了点:“什么?”

    他皱眉回忆了一瞬,马上说:“没有吧。那个厂长去世以后,我爸还见过他的妻子,去过她家。全家就是她一个人,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

    “有。还没生呢。”邵斌说。

    杨:“……”

    邵斌解释道:“根据月份,就是厂长跳楼前刚有的,我猜那女人当时自己都不知道,厂长也不知道。我觉得一个一家之主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扔下刚怀孕的老婆做这种事。”

    杨广生那边留下略显怀疑的沉默,邵斌又继续说:“她不是很快离开伊城了吗?但是厂长去世后大约小半年的时间,她因为卖房子回去过一趟,虽然悄悄的,但我这战友的mama还有几个厂里的邻居都看见了,当时肚子就挺明显了。然后卖完房子马上就走了。”

    杨广生因为冷水打抖。本就不怎么好的心里长起密密麻麻的刺。

    这件事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厂长去世后,老杨找过她,可她在老杨接手钢厂后就离开了。后来老杨托人辗转在外地找到她,给钱,结果她拒绝得很决绝,说话回复都用最难听的话。

    现在想来,是那个女人觉得老杨心狠手辣不可信任,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或者,是不想让孩子再跟过去扯上关系,具体原因现在不得而知。总之那个女人没有再接受过杨家的财物,而且最终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杨广生原来认为,她还很年轻,而且性子坚韧,一定会重新开始新生活的。但现在发现这女人一个人怀着孕再单身带孩子,在那个年代,简直想象不到日子得有多艰难。

    杨广生暂时把自己从个人感情的混乱感中抽出一些,打起精神:“那你是得到那孩子消息了?过得怎么样。如果过得不好我想办法帮帮他。多大了。男孩女孩?是不是也得……”他算算,“二十多岁了。”

    过了会儿,邵斌低声问他:“杨总,您还记得那个厂长姓什么吗。”

    “不就是姓……”杨还没说出那个姓突然嘴刹车。

    他不知道江厂长有孩子,自然就不会往那边去想。可既然邵斌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的血突然就开始凝结了,连声带,关节,都一起滞住了。

    江心白提出要一起上山看树的请求,还有到了山上以后一系列鬼魂附体般的奇怪言论,一一闪过杨广生的头脑。

    ……我要有钱有势,才能得到尊重,保护我要保护的人,过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所有阻碍我的人都该死’。杨知行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义无反顾来的东北吗?

    那……谁被拍死了。

    杨广生把腿弓起来,无意识地弓成一团。

    “98年冬天你跟老杨去的伊城。厂子谈下来大概是春天,江心白的生日是次年,也就是99年冬天。”邵斌说。

    电话那边持续空白。于是邵斌叫他:“喂?杨总。”

    邵斌知道这对杨广生来说肯定是非常无比震惊的消息。很多事有了答案,也有另外的事陷入迷雾。

    比如这可以解释江心白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给林树丰做眼线,因为二人利益一致。可是另一方面问题就出来了。既然接近是为了复仇,为什么江心白却差点为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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