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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宝谦或许不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不过由於常有所涉略，因此他直接翻阅到现场图与现场照片，「撞真惨。」

    车头全凹不说，剧烈的撞击连车门也变型，照片中的车门有剪断的痕迹，撞成这样杨聿凯竟然只有右手骨折。

    他吁口气，庆幸杨聿凯还能活蹦乱跳，「真是好狗运。」他翻至交通事故初步分析研判表，报告书上写明杨聿凯的酒测值达0.25。

    「奇怪，杨聿凯酒量有那麽差吗？」当天晚上杨聿凯的确喝了几杯，但神智清楚，指引他前去活埋的地点也没有偏离方向或听错指示，还能正常交谈，若是去程发生意外那麽酒驾占大部份原因他相信，可车祸是回程。

    接着看下去，有几个关键字引起他的注意，「轮胎破损」、「煞车不及」、「未喝完的酒瓶」……最後结论为车子未送维修导致轮胎破损加上酒驾肇事。

    可是，杨聿凯那辆volvo明明是最新型，有自动煞车系统那辆啊！即使轮胎破了，也不可能一次四轮都破，煞车系统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才研发的吧？那麽为什麽……车祸、氯气杀人……杨聿凯最近遭遇生命危险以及意外的机率也太高了吧？

    昙花的香气溜进病房，提醒凌宝谦那场恶梦的场景。

    「你是在警告我要是不小心行事，连杨聿凯也会遭殃吗？」凌宝谦低声轻问。

    幽幽昙花香变得浓郁，随即消散。

    「妈的我己经没时间了你还要我小心行事？在我浪费时间的时候，阿呆已经坐稳位置，到时要拉他下来要费多大的气力你知道吗？」凌宝谦低声嘶吼。「你最好快点找到我的理想身T，最好年轻、英俊又多金！」

    「宝谦，我朋友会帮我们问问，可能要一阵子……」杨聿凯走进病房，凌宝谦被逮个正着，心虚地把调查报告合上，放进包包。杨聿凯只轻叹口气，「你看到啦？」

    「嗯，有人要害你。」凌宝谦斩钉截铁的结论。

    「那是意外。」杨聿凯拿过调查报告翻阅，笑道：「我打算接受保险公司提出的理赔数目，这件事能够就此了结是最好的。」

    「你不想追究，也要问问别人肯不肯收手，先是车祸前阵子又是氯气杀人，该Si的警察到底在g嘛？他们有没有发现你……」凌宝谦气急败坏的拉住杨聿凯，因杨聿凯抿嘴皱眉的严厉表情逸去话尾。

    「氯气的事情警方还在查，没有定论之前我不想多谈。至於车祸，我的确是酒驾，这是不争的事实。警察怎麽说，我就怎麽认定。」杨聿凯不愿多谈。

    「下一次说不定没有这麽幸运，如果你知道是谁g的，为什麽要装傻？」杨聿凯的样子让凌宝谦气急败坏，大声质问。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他安抚一笑。

    杨聿凯粗糙的掌心还留有氯气戕害的残痕，看一次便想起一次那时的无能为力，导致心头的不悦成为怒火的引信，恶梦、阿呆、凶手全绞成一GU无法扯断的麻绳缠住脖子，「那要等到你残了废了Si了才肯正视这个事实吗？这份报告警察太随便了，保险公司也只想敷衍了事，你竟然姑息养J，万一……」

    「不会再有万一。」杨聿凯打断凌宝谦，「这是我的事，你只要顾好自己就好。」

    脖子上的麻绳束紧，教凌宝谦无法呼x1，他抡拳捶桌，「你什麽意思？说我J婆吗？」

    杨聿凯张口yu言，凌宝谦又是一阵抢白，「你不知道我跟你已经绑在一起了吗？你要是有个万一，谁来证明我的身份？谁又能帮我夺回应有的一切？」

    杨聿凯失落地看着凌宝谦，忍不住将心中所想倾吐：「你有想过，若是你得到永久的身T，可以过着从头开始，不用再跟黑道有所牵扯的人生吗？这次的经历，也许是让你有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

    「我这辈子只会当流氓，没得选啦！」凌宝谦半是赌气、半是自弃的吼，他不自觉地扯扯衣领，感觉那只有自己看得见的麻绳还缠绕在颈项，「你这种人就是瞧不起我！」

    妈的！杨聿凯凭什麽否定他努力挣来的一切？凭什麽一句话就要他放弃？就算危险，就算是黑道，那还是属於他的一切，他怎麽可以彻底否认？之前还口口声声要帮他，结果骨子里就瞧不起他！连他的关心也嗤之以鼻扔在地上。

    「你拥有附过身的人的记忆，代表他们会的特长你也会。人生并不只有一条路。像小维，不是让你知道拥有亲人是什麽感觉吗？」他望着凌宝谦，想从他被怒火焚烧的脸上看出些什麽。「夺回一切之後，你又有什麽打算呢？」

    「我凌宝谦没爸没母也一样活到现在。这个少年是我现在的躯壳，他拥有的不代表我拥有！我的一切就是阿呆现在拿走的！我要拿回来！」凌宝谦脸孔狰狞似鬼，「要是想杀你的人是阿呆，你这麽做不正中他下怀，让他逍遥法外吗？你明白你g了什麽傻事吗？」

    他说的对。他的确g了傻事。杨聿凯微敛眼睫，弯长睫毛掩去绿眸透出的殇怀。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凭什麽帮我决定我需要什麽？想掌控我的思想等我Si吧！」

    杨聿凯默然无语，酸涩在鼻间聚集，化为蒙胧泪雾。「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

    「你才不是我朋友！你什麽也不是！taMadE！我想g什麽就g什麽，你最好少违逆我！」凌宝谦口不择言，顺手抄起一颗未削的苹果往他身上丢。

    杨聿凯被打个正着，狼狈不堪的拾起苹果，苦笑：「我对你来说，就像这颗苹果吧？」

    「你b苹果还不如！」凌宝谦这回把苹果砸向墙，与墙撞击的发出脆然的声音，果r0U翻飞，留下cH0U象的图腾後顺着墙滑落在地。

    凌宝谦狠瞪杨聿凯，後者红着眼眶回望，「哭！男人哭P啊！」

    杨聿凯露出个b哭还难看的笑，盯着那颗烂开的苹果，隐忍不发快步离开。

    凌宝谦视线未曾稍移，气未平地将小桌子移开，冷静後的他拾起掉在地上的鳞片，抡拳紧握。「笨蛋！好心被雷亲！」

    彷佛听到Y差的叹息，凌宝谦怒气冲冲的关上窗户锁紧，将昙花香隔绝於外。

    杨聿凯还会来，他知道。正因为明白他不会丢下他，他才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