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高校的平庸万人嫌_第四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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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第1/1页)

    每年十月,农学院都会组织一次为期一周的户外实习。

    在商函离开的第一天,关潜就在公交站“偶遇”了夏矜时。

    “潜潜。”夏矜时将关潜抱了个满怀,“好久没在车站见过你了,你只愿意跟函哥走,我每天一个人坐车好寂寞哦。”

    没了商函,关潜比平常起得更早,本就精神萎靡,被夏矜时身上的香味一熏,头脑更晕眩了,他踉跄了一下,没像平常一样躲开,而是乖乖倚在夏矜时的怀里。夏矜时听见关潜很小声地“嗯哼”了一下,人也不躲,他从关潜的脖颈处抬起头,看见关潜埋在他的锁骨处,眼睫戳着他的衬衣。

    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夏矜时搂着人,他盯着关潜的睡颜,脑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夏矜时表情冷了一瞬,手中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关潜腰被压得难受,不舒服地转了转脖子,夏矜时盯着他的嘴唇,手指从关潜的尾椎一路往上摸。关潜浑然不觉,蜷在夏矜时的怀里,呼吸绵长。夏矜时的手指爬到了关潜的领口,停顿了几秒,又继续上行,点在关潜突出的颈骨上,他的指腹轻轻扫过关潜枕骨下柔软的绒毛,而后学着池宴礼的样子,捏了捏关潜的颈rou。

    关潜很含糊地喊了一声:“池宴礼?”

    夏矜时不说话,舌尖抵住犬齿,忽然很想用牙叼住关潜那层薄薄的皮rou。

    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的香气让昏睡的关潜觉出不对,他很勉强地睁开眼,但被压迫的眼部神经没有那么快恢复,眼前只有一大片雪花斑。

    脖子间的感觉依然存在,那个人还是不说话。

    “池宴礼?”关潜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他又喊了一声,不是很确定。

    关潜用力眨着眼,稳住身子,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夏矜时收回放在关潜腰上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弯下身子,脸颊贴着关潜的手掌,很委屈地说:“是我啊潜潜。”

    “……夏矜时??”夏矜时梨花带雨的脸在关潜面前放大,关潜瞬间清醒,他揉了揉自己炸开的乱发,不自然地后退了几步。

    夏矜时微微眯眼。

    一大早就受到惊吓,关潜急得脑门都要冒冷汗。脑中混乱得不行,一偏头,却看见两个熟人,正是卢敏中和姜颖,她们站在不远处,两人手拉着手,倾头说着悄悄话。

    关潜的视线太明显,卢敏中首先注意到,跟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移开,表情有些僵硬,姜颖顺着看了过来,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关潜犹豫了半晌,还是幅度很小地朝她们摆了摆手:“hi。”

    卢敏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姜颖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两人听到关潜的声音,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顿了几秒后很小声地回了句“早上好”。

    关潜从小就不擅长和异性相处,最怕遇见这种认识但不熟的人,他打完招呼后没话可说,沉默中自己也觉得尴尬,不过眼下他把夏矜时认成池宴礼的事显然更尴尬,关潜宁愿跑到她们身边被卢敏中和姜颖当成变态,也不想面对接下来夏矜时的致命提问。

    可夏矜时竟一反常态,没有借着这件事发挥,而是捻住关潜往上翘的发丝,颇为温柔地问:“怎么这么困?”

    关潜见了鬼似的看了夏矜时一眼,夏矜时半垂着眼,眼里含了汪流转的春水,他收起了平时过度的娇媚,把风情一掩,整个人都变得芝兰玉树起来,关潜看着夏矜时含情脉脉的眼,想起他演过的深情状元郎,有些不好意思,离夏矜时又远了点,他不自觉带点文滨州的口音,话说得软乎:“昨晚睡太晚了。”

    校车响着喇叭在规定处停下,夏矜时主动牵过关潜的手,握得很紧。

    “宝,”关潜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他蜷了蜷手指,挣脱不开,“这样上车不方便。”

    夏矜时慢慢松开手。

    关潜有点惊讶。

    夏矜时比关潜先上车,但他站在座椅边,没有坐下,等关潜挪进靠窗的位置,夏矜时才在他的身边坐下。

    关潜攥着通讯器,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打开。他把通讯器塞进书包侧兜,扭过头看窗外。夏矜时的视线存在感太强,关潜被盯得难受,转过去的身子终究正了回来。

    但等他转过身,夏矜时反而移开了视线,盯着自己的指尖,意外的沉默。

    关潜有些无措地抠了抠指尖,夏矜时不sao扰他时,竟让他更无所适从。

    夏矜时的样子实在太过奇怪,关潜终究没耐住好奇,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怎么了?”

    “嗯?”夏矜时抿了抿唇,透出一分惹人怜爱的破碎感。

    “不高兴?”关潜小心翼翼地问。

    “潜潜。”夏矜时低垂着头,露出一段漂亮的脖颈,声音有点哑,“可以让我靠一下吗?”

    关潜短促地应了一声,僵着身子朝夏矜时那边倾了倾。夏矜时枕在关潜的颈窝,依旧不语。

    夏矜时也会有脆弱的时刻吗?关潜内心存疑,但夏矜时一做出那副表情,关潜就不愿再思考真假,即使是夏矜时装出来的,关潜也心甘情愿给他一个肩膀。

    “我昨天去见夏施与了。”快到教学楼时,夏矜时忽然说。

    关潜眯了一路,反应有些迟钝。

    夏矜时摸着关潜的指节:“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见他。”

    “你觉得夏施与怎么样?”夏矜时问。

    关潜“呃”了一下:“你觉得这是我敢回答的吗?”

    夏矜时轻轻笑了一下,关潜看着他眉间浅浅的郁色。

    “我不喜欢他,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可夏夫人很爱他。就连夏施与躁狂发作,她也一点不害怕,就算夏施与打她,她也会紧紧抱着他喊他宝贝。”

    “你mama会喊你宝贝吗?”很久没有人在关潜耳边提“mama”这个词。

    关潜恍惚了一瞬,眼眶忽然热了。他别过脸,声音有些闷:“那是曾经的事了。”

    “每个人都是mama的宝贝,只有我不是。”夏矜时凑在关潜的耳边,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像一滴落在湖面的细雨。

    关潜摸了摸耳朵,手背压在了夏矜时的唇瓣上。他有些惊慌地收回手:“抱歉。”

    夏矜时把下巴搁在关潜的肩上。

    车身微微摇晃,快要到站了。

    “我代表不了其他人,”关潜的声音夹在广播音里,“但只要你想,你随时都是我的宝贝。”

    夏矜时的手指颤了颤。

    上下车的楼梯设计的又高又窄,夏矜时踏到地面时就像被人开了一枪,世界天旋地转。

    关潜的脸时近时远,声音时远时近。

    但他很清晰地听见:

    “我没什么用,话更不值钱,但如果可以让你开心,一千句一万句我都能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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