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为上司的性奴这件事_第十章 调职流言的猜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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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调职流言的猜想 (第1/1页)

    加缪说:“除了没用的rou体自杀和精神逃避,第三种自杀的态度是坚持奋斗,对抗人生的荒谬。”

    就算完全想不出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谢部长,裴净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公司。随着年底的临近,年终审计也迫在眉睫。每每流逝一天,他的心就会往嗓子眼上提一分。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坐在工位上处理发票时,他整个人还像浮在空中一般,完全没有真实感。

    邻座的前辈于佳滑着转椅挪到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喂,有没有觉得谢部长今天的灰西装特别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以通过办公室透明的墙壁看见谢部长坐在主任对面,正与她轻松地谈笑。

    看着于佳的眼神五迷三道的,裴净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但今时已全然不同于往日,他淡淡地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白纸黑字上,可前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遭到当头一棒:“不过听说部长要离职了,好可惜啊。”

    他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离职?部长?我怎么没听说。”他按捺不住百般疑惑,挤出尴尬的笑脸去追问。

    于佳大惊小怪起来:“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传,说谢部长要调出财务部。”

    骗人的吧,突然说要调走什么的。听说部长已经在财务这里干了至少三四年了,自己才入职不久,难免会产生一种无端的错觉。

    “他是要离职吗,还是要调去别的部门?”

    “好像是公司总部出了一个钢琴大师联名的企划案,交给北京分部来做,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音乐家方面好像指定了部长本人参与呢,不明白,”于佳抿着嘴认真分析着,“不过我早之前听说部长在本部待过,算是全能人才,这种事情应该也擅长吧,你懂的,外交嘛,需要各方面都优秀......”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高跟鞋的声音却渐近,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着急忙慌溜回位置上。主任站在门口看了一圈,把一沓文件放在裴净面前:“小裴啊,麻烦你帮我尽快处理一下上周的出差费用,我还有事先跟部长出去一趟。”

    主任突然往自己这里走过来,以为是要质问账目的事情,心脏差点停跳。幸好只是塞活而已。“和部长出去一趟”好像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似的,看着这个快要四十岁的领导挂着少女的神情走到部长身边,裴净的表情就像积雨云天气的天,不能再更阴沉了。

    谢筱竹笑着与匆匆走来的主任攀谈着什么,眼神好似不经意地往裴净这边一掠,蜻蜓点水一般,如同雨前的风,轻轻拂过又消失了。

    于佳盯着裴净看了一会儿:“部长要走了你舍不得?放心他又不是要离开KOBEKO,只是调到开发部一段时间而已。”

    “没有没有。就是最近换季期,可能有点烦躁。”裴净尝试着调整了脸上僵硬的肌rou,但是心情低落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控制不好表情,完全掩饰不住的慌乱情绪被于佳察觉出来:“要不要今天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和其他几个jiejie?”

    对于裴净这种表现直率做事认真放不开的乖巧新人,对同事都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哥姐”地叫,也是因此,像于佳这些部门的前辈都喜欢在他面前自称jiejie,颇有一种和弟弟相处的感觉。

    裴净想到裴霖,便满怀歉意地推脱道:“我还要去接侄子放学。”

    于佳心直口快地问:“又是侄子?你jiejie那边没法带?爸妈呢?”

    裴净再次欠身表达歉意:“确实有点不方便。”

    于佳撇撇嘴坐回去了,觉得这个小年轻可真是乏味又死板,还不如她们这些快要三十的老人们会玩。

    部长与主任身影刚消失,裴净就捏着手机跑出去,假借去洗手间的名义,躲进单间,手腕发抖地在手机上敲打着信息。

    信息是发给谢筱竹的。先是打出了一行“你要调走了?”打完后又觉得语气太像质问,整行删掉,改成了温和一些的“部长,听说您要调去开发部了,我想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可是读了几遍心里止不住地窝火起来:既然是以物换物的交易,根本不用这么礼貌又憋屈的问法,搞得好像自己是在求他似的。

    可无论如何,自己处于被动地位又是确凿的事实,这是怎么逃避都没有办法改变的情况。

    为了几行字脑袋都要想破了,急得耳边都在嗡嗡作响,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信息发送出去。

    万一谢筱竹离开了财务部,他的权限转移到别的地方,会失去干涉公司账目的作用,那么他会不会反悔说不愿意拿钱给他填补空缺?这种不干净的交易根本不可能签字画押,更别说留下什么凭据,到时候谢筱竹想不认帐,反手把裴净举报了,他也什么办法都没有。虽然说举报这件事对于谢筱竹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下属当中出了老鼠屎,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有帮助的事,所以赶在风波来临前,他早早做好准备,为保全自己的名声趁早与这个部门保持距离,不留一点连带关系。

    自己可真是蠢到家了。一分钱没拿到,还傻乎乎地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以为自己已经从中脱身,殊不知真正与这件事摆脱关系的正是谢筱竹,他玩完裴净大可以远走高飞,继续自己的事业,可以完全不顾他死活地提起裤子走开。从始至终相信这件事情的,其实只有裴净一个人而已。

    其实对方只是想玩玩他而已,只是想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博取一笑罢了。裴净满额头都是冷汗,眼前白光阵阵,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只有靠在厕所的门上才能稍稍缓过来。

    想到谢筱竹那捉摸不透的笑容和看似温和实则阴险的眼神,他心中突突直跳。谢筱竹眼睛都不眨就能对他下达匪夷所思的指令,把下属作为性奴这件事好像也是理所当然,就连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弱者也不会放过。这样可怕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裴净心底被后悔与惊惧填满了,早知道会被谢筱竹发现,还不如去借高利贷就好了,就算被人明面追债催债,也好过暗地里被人阴,整日惶恐无度,好像随时会一脚踩进捕兽钳。

    要是当时缺钱的时候,不要对公账出手就好了。他懊悔得想拿头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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