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终章(下) (第2/2页)

言，我露出淡然一笑，「我有一位朋友仅剩一月余命……但我无法替他收屍，所以才想拜托您。」天底下没人能在Si後爬起来帮自己收屍吧？我转身往外走，在离开棺材店前留下最後一番话：「对了，墓碑刻上一个夜字即可，那就拜托您了。」

    打理好後事，我一路前往破庙。到了庙口，我跳下马，牵着红鸾进到庙中，庙前杂草丛生，许久未有人打扫。

    我迈步走到叶昕墓前，垂首含笑望着，「叶昕，好久不见，我很快要去陪你了。」侧过身，我取下红鸾的马鞍，轻拍牠的背，「红鸾，你自由了，从今以後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牠又推了推我，然後很有霸气地一PGU坐在一旁的枯树下，似是打定主意不离开。

    「真是……你想待就待着吧。」轻声一叹，我开始动手整理叶昕的坟，顺便把破庙整顿一番，至少这一个月要能住人才行。

    在我忙进忙出的时候，红鸾一派轻松在树下纳凉，偶尔瞥了我几眼，实在让我很想把牠赶出去！算了，将Si之人，别跟一只马太计较！

    整理得差不多後，已是入夜，我把刚才在城中买的一把古琴放到矮桌上，十指轻轻抚过琴面，轻拨琴弦，第一个音符起跳，便是再也停不下来。

    「能不能蒙上眼睛，就可以不伤心；能不能脱下面具，还可以很狠心。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不可能相信；生命有一种一定，一定要Ai下去。

    Ai可以相知相许，相依为命，却听天由命；Ai可以心有灵犀，动魄惊心，却难以抗拒流星的宿命。

    我属於你的注定，不属於我的命运，不要命，不要清醒，还有梦能紧紧抱着你。

    Ai写出我的诗经，算不出我的命运，你给我的命，下一辈子再还你。

    如果能如影随形，谁愿意一意孤行；如果能变成蚂蚁，我愿意趋近於零。

    冥冥中明明是你，明明还不Si心，生命是一个谜语，因为你而悬疑。

    最初的一心一意，深信不疑，不能没有你；最後的情非得已，身不由己，当物换星移今夕是何夕。

    我属於你的注定，不属於我的命运，不要命，不要清醒，还有梦能紧紧抱着你。

    Ai写出我的诗经，算不出我的命运，你给我的命，下一辈子再还你。

    我属於你的注定，不属於我的命运，不要命，不离不弃，暴风雨里静静的运行。

    Ai写出我的诗经，算不出我的命运，你借我的命，还给天地，还给你。」

    停下指尖动作，寒意顺着指尖一点一滴浸入肌理，我紧了紧身上的单薄外衣，淡淡道：「殿下……或许再过几日，你就会以为我Si了……与其给你失而复得的希望，然後又面对绝望，不如这样就好……」我说得非常认真，加上背对庙门，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影从身後缓缓靠近。

    猛然听到庙外红鸾一声长啸，难不成马也会像狗半夜吹螺？我正想转头去看看发生什麽事，却被一GU力道猛得一拉，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倾倒。背部撞上某种坚y物T，错了──这个触感应是宽阔JiNg实的x膛，我愣了愣，鼻间漫入熟悉气味，喉咙陡然发紧。

    额头上响起轻柔语声，温柔一喊：「天曦。」

    我张了张唇，却是无声悲鸣。

    殿下。

    这个名词在我心中回响千遍、万遍，难以言喻的酸楚蔓延四溢，我想说句玩笑话趋开这该Si的沉默，却连喊他一声称呼也做不到。

    或许见我好半晌没反应，他总算松开揽着我的手，拉我起身面对他。在月光照映下，我目不转睛凝望眼前风姿翩翩的青年，这样俊雅带着淡笑的面容，却好似能划伤我的眼睛，只因为──

    他是我此生最Ai，却Ai不得的人。

    我本以为在牢中是我们最後一次相见，却没想到还能再见。

    本应满怀欣喜，此刻心中却涌出浓重哀伤漫溢全身，使我无法动弹。我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愿再多看这张脸一眼，声音忍不住哽咽：「为什麽还来找我？此生不再相见──不就好了吗？」

    殿下，如果你是我──你能T会我此刻的心情吗？

    他拉开我的手，轻轻捧起我的脸，目光无b温柔，「要是我真那样做──那个人只会是薄情寡X的殷觉皇帝，不是殷觉曜绯。你觉得没了你，我这一生会幸福吗？你又能安心离开吗？」

    不等我回应，他俯身贴上我的唇，向我证实他此刻确实身在此处。

    浮生如梦，人海茫茫。

    可是殿下，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之後如何，我总是在你身旁，永远不曾离去。

    《浮生幻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