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金丝雀自己回来了_第40章 活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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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活路 (第1/1页)

    家里的小雀雀给程斯皓发了语音,程斯皓不知道所谓何事,转文字看一眼,又放了外音。

    【程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给你做了夜宵。】

    他屏息盯着病床,被子抽动了一下,拱起的区域缩成更集中的一团,但这没能给他带来反击的快感,他依旧烦躁无比。

    除非制造种种意外,他不能用任何合法途径让苏木堕胎。不到迫不得已,他还不想做出太卑鄙的事情来。

    捱到天亮,程斯皓的煎熬不比苏木少半分。

    医院楼下,盛夏凉风习习的树荫是最舒适的地方,草坪上薄薄地覆着晨露,给程斯皓的鞋边粘了零星湿漉漉的泥,他不修边幅地歪在石凳里,用仅剩不多的电量打了一个救命级别的电话。

    “喂?”

    时间掐得刚好,电话对面的人才醒没多久,隔着听筒,程斯皓隐约能够听出水壶里咕咚咕咚的沸腾声。

    “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

    “席轻池。”

    “……”

    水壶开关“咔哒”一下跳掉了,程斯皓没有听到回答:“你人呢?”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对面谈笑的口吻里有一丝明显的不情愿,“我能把电话挂了吗?”

    除了他,程斯皓还能问谁:“不能。”

    对面的人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你说吧。”

    “我问你呢。”

    “哦……离他远点,晦气。”

    “怎么说?”

    “表兄弟姐妹几十个,我最讨厌的人里他能排前五。没什么能耐,嘴还欠,喜欢搬弄是非,我被他背刺过好几回。”水落进杯中,勺子搅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轻快地吐槽,“下次见到他,记得找个小孩划他车,拍照发我有奖励。”

    从这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已是少见,程斯皓手指插入发梢挠了挠:“你确定他只有搬弄是非的能力吗?”

    “嗯……”显然不止,听筒对面沉吟片刻,“他对你做了什么?”

    程斯皓遥望门诊楼下进进出出的人,严肃地说:“我可能需要跟你面谈。”

    “可以,”对面的人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咖啡,或者茶,“你看吧,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提前跟我确认行程。”

    程斯皓说:“我还需要你帮我核查一件事情,有点急。”

    “嗯,你说。”

    “查一查席轻池以前的情人。”

    对面好笑地说:“那可多了去,你问哪一个?”

    “……”轮到程斯皓沉默了,“他,他自己不是有妻子吗?”

    “是有的。”

    “她不介意吗?”

    “怎么不介意?可她是自己高攀进来的,娘家那点小生意全指望席家照拂,拿什么介意啊?”

    “那席轻池为什么不离婚?”

    “贤内助嘛,他能背刺到我,小女人有一份功劳,”对面叹了一声,“离了再娶,下一个不定比这个精明。你要我查谁,至少给个范围。”

    “去年年底,或者今年年初,他跟布罗基里大学生物制药专业博一在读的,额……”程斯皓迟疑了一瞬,向第三方透露这个名字以后,荣辱都免不了有他的一份,“苏木,发生过什么。”

    “靠近你那边的校区吗?”

    余光瞥到提着保温餐包走来的管家,程斯皓朝他扬扬下巴,让他直接去楼上:“是,尽量低调一点,别让席轻池察觉,也别在学校里弄得人尽皆知。”

    许管家在电梯口碰了苏木:“苏先生,你去哪?”

    苏木穿的是昨晚的衣服,精神状态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走了。”

    电梯又门关上了,许管家挡在他面前:“程先生知道吗?”

    “他知道。”

    “我是说,”许管家明确地复述,“程先生知道你现在要走吗?”

    他确定楼下碰到程斯皓的时候,程斯皓的意思是让他进楼,而不是让他回家。

    “我跟他说了,天亮我就走。”苏木手指搅在一起,心如擂鼓,他怕程斯皓跟席轻池的老婆一样锱铢必较,他身上没有钱,付不了医药费。

    许管家按了电梯上行键:“回楼上把早饭吃了。”

    “我不吃,”苏木低着头,执拗地要从他身边绕走,“我们昨晚已经聊过了。”

    “苏先生,”许管家握住苏木的胳膊,难得跟雇主的金丝雀说重话,“程先生有心要找一个人,天涯海角也跑不了。留下来好生商量,还有谈判的余地,等程先生动气,你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了。别给我们双方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我走还不行嘛!我走了就不关你们的事了。”苏木扭开他的手,激动地哭叫,引来一众病患和家属侧目,“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不信你去问程斯皓啊!”

    “苏先生,”管家的视线赤裸裸地转到苏木下身,昨晚来医院的时候,裤裆上有血,“医生嘱托卧床静养,如果你现在出去有什么好歹,程先生就彻底省事了。”

    苏木xiele气,低声抱怨:“他本来也不想要,走了不还有活路吗?”

    “我不清楚程先生的打算,”管家知道他动摇了,无所谓地侧身给苏木让了一条路,“至少今天的早餐还是按医嘱准备的。”

    不确定程斯皓早饭想在哪解决,许管家带了两人份,等到现在不来,估计是不在这吃了。

    苏木跟管家回病房,护士看到他回来,骂骂咧咧地让他赶紧上床躺着。他谨慎地打开一盒早餐,瞥了管家一眼,又换了另一盒。

    “都是一锅里面出来的,我们不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程先生要你堕胎,他会让你明明白白地躺在手术室里。”管家的表情依旧淡然,“吃不完可以倒掉,我中午再来。”

    管家走后,病房里就只有苏木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因为身无分文,他哪也去不了,全部事情就是等管家送饭来。只有护士来扎针的时候,才会跟他寒暄几句。

    他每次都要看一眼药瓶上的标签,医院的治疗跟程斯皓的初衷背道而驰。兴许等到程斯皓亲口要求医生打掉这个孩子时,医生会为这些天的无用功破口大骂。

    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害怕程斯皓来医院的同时,他又矛盾地期望被记挂,就算是有一点点的担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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