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天堂口与死者六号(5) (第2/2页)

近天堂，继而预见神的真理。於是我们的小小艾l呢，就在这愚蠢的一次试验中，牺牲了他的短暂X命。」

    提起他的倒楣弟弟，艾瑞克嘴角下撇，似乎也很无奈。「他是个尤其可Ai的孩子，天真烂漫，并且极致善良。还记得当初，我仅是随手杀了一只动物，也能让他哭闹老半天。所以，你将无法想像，这般天真无邪的他，Si状多凄凉。」

    他眼神往右上瞥，认真回忆道：「那天，我偷偷m0进房间，站在床边看他。经历半个月的凌nVe，小艾l早已骨瘦如柴，全身弥漫呕吐物以及多处鞭痕。当然，还有那处遭受侵犯的痕迹。」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气息，他睁眼看向我，那双原本充满灵气的眼眸变得空洞，彷佛是Si了似的。但他的嘴里还是哼哼地发出犬崽似的声音。我从他嘴里拿下防咬布条，想听清他说什麽。他嘴唇颤动半晌，最後只虚弱地说了一句——」

    哥哥，请杀Si我。

    艾瑞克捏细嗓音，模仿着小孩的稚nEnG嗓音道，而後又朝着布兰登咧嘴一笑。「当然，我Ai他，而我永远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他挂着微笑，用舞台剧般的夸张语调继续说：「後来，我又以六年时间，证实当初的他能从最浅的痛苦解脱，是何等幸福的事。毕竟那家伙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六年来我从没睡过一顿好觉。JiNg神老是紧绷着，脑袋像是分裂成好几块！」

    「所以，我便乾脆割让一块，用以寄存艾l的灵魂……在我的世界里，他将保持永远纯真，一如当初的他。长年来，我俩共居一个躯壳，分享所有喜乐，就像我们曾在母T里所做的那样。现在亦然。」

    听着这天方夜谭似的故事，布兰登咽下一口唾沫。「所以，杀了约翰之後，你在JiNg神病院待了七年。後来又是怎麽出院的？」他问，同时也暗示着对艾瑞克出院手续的不信任。

    因为很显然，眼前艾瑞克的病症一点也没好转，他患有多重人格与妄想症，并且有加重的趋势。他强烈质疑，艾瑞克这古怪家伙，究柢是如何骗过严谨的出院测试，以及後续相关的法律程序。

    艾瑞则克讶异地看着他。「我的天，你是真心想知道？」见对方没反应，他又垂头丧气地说：「其实原先，我们并没打算离开那个地方。毕竟待在那儿，所有人都对我们很好，就算偶尔有些小小要求，我们也能轻易达成，彷佛度假似的。」

    「不过在里头的那段漫长岁月里，我们也想起一件至关紧要的事：虽然约翰是个该Si的老浑球，但我们仍然杀了他。而神说，杀人者是不能上天堂的，无论我们何等诚心。我们於是想着该如何赎罪。有一日，神又告诉我，只要能将七个有罪之人送上审判台，祂便为我们重新敞开天堂之门……」

    「你说，小小要求？」布兰登cHa嘴道。

    艾瑞克眨了眨眼，点头道：「嗯，b当初约翰要我们做得轻松多了。只要我们肯好好配合，他们总能T贴地尽量完成我们的需求。譬如更好的居宿环境，更多消遣时间的玩具，甚至是出院手续之类的……只是我从没想过，单纯可Ai的艾l，居然瞒着我做了那件事。」

    他顿了会，又道：「他跟他们要了一些心理学书籍，学习着使我沉睡的方法。幸好，那傻孩子仅能占用身T片刻，催眠技术还学得不够熟稔。否则我要消失了，又有谁想办法重回神的荣光呢？」

    望着艾瑞克陶醉自我世界的专致眼神，布兰登这时也终於将一切约略兜转起来。

    看来，於那段艾瑞克浑然未知的时日里，艾瑞克的第二人格「艾l」，隐瞒着本尊，修习了心理学，并希望能永远箝制他。而在执行自我催眠的过程中，他也禁锢自己的部分记忆，渴盼回归凡人身分，安稳过活。於是他远道而来佛格这偏僻小镇，并且利用「艾l」这个身份出现自己眼前。

    谁晓得，艾瑞克并未真正消失，每当艾l听闻社会的不公义时，便会唤醒象徵Y暗面的他。他代艾l在夜里施展报复，诱导他们误食，并以他所希望的型态Si去。而後再将这些谋杀案，塑造成一宗宗看似平凡的自杀案件，以成就他「七个祭品」的荒诞幻想。

    等到白天，身T主导权又重归艾l手里。而由於「艾l」对於一切是真正的一无所知，他的善良与纯真，便成了掩护艾瑞克的最佳羽翼。也难怪布兰登遭那双眼神所蒙骗了，论起整起事件的复杂程度，的确让人轻易m0不着头绪。

    然而，正当布兰登构思如何压制艾瑞克时，不知为何，原先静置一旁的米兰达竟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见米兰达还有余气，布兰登也下意识走向她。希望能查探她的伤势，或者给予她帮助。

    但艾瑞克也举起枪，对准了米兰达。「嘿，站住。」他叫住布兰登，「别再靠近她了，警官。看在艾l的份上，我已经尽量满足你的好奇心，也是时候让这nV人接受审判了。」他说，金属似的声线极为冰冷，而上扬的尾音则形同嘲讽。

    布兰登往前跨了一步，挡在米兰达的面前。恰巧於同一时刻，外头也传来西簌地声响。布兰登知道，他的援兵终於到了，这让他多了些底气。

    「如果我说不，你也打算杀我吗？」他直视艾瑞克的双眼，质问道。虽然布兰登向来不Ai拿生命开玩笑，但人质如果在这关头挂了，他的复职计画也等同完蛋。所以他也在赌，赌艾瑞克不会向罪不致Si的自己开枪。

    而很幸运的，布兰登总算押对方向。

    看着布兰登，以及门口处多出的将近十名武装警力，艾瑞克或许也深觉自己没戏唱，便也不打算以武力作最後一搏。他只是咧嘴一笑似乎算计好什麽似的，脖颈向後一转绕，又换上另一副歉疚表情。

    「对不起，布兰登。我为艾瑞克向你致歉。」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语气虚弱地说。一双碧绿眼眸闪着泪光，「我不应该来这的，布兰登。我以为我救得了他，却没想过原来所有的事，原来所有过错，皆由我这双手所铸下……我实在不希望发生这些，但我总抑止不住他。我知道他在父亲手里遭受的一切，那对他伤害极大。一想起这些，我实在无法狠心抹杀他，却不料变相纵容他造就了一切……这全是我的过错！」

    艾瑞克的猛然转变，让布兰登不禁皱起眉头。他不晓得艾瑞克又在玩什麽把戏。也许只是想转移注意力，或者试图卖傻逃罪的其一手段。但很快的，布兰登便发现自己再不用臆测了。

    「艾l」突然收回举枪的手，塞进自己的嘴里。

    布兰登瞪大眼，立即向艾l拔腿冲去、试图夺过他手里的枪。但在他踏出第一步的同时，一声巨响，艾l倒地。布兰登的手还悬在空中，他愣愣看着眼前那朵壁花。

    原先的凋敝sE泽因溅上一泼红，竟显得娇nEnGyu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