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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壹】雾笼 (第1/1页)
气氛僵持,黑衣少年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惧sE。 他突然说:“我屋里的是容芙。” 孟抒义没料到他竟然当面挑破芙儿的身份,大为愕然:“什么。” 兰五的嗓音嘶哑低沉:“你们都给我听好。我屋里的人正是容采之之nV容芙,馆主一直想找的人,就是她。” “是我藏匿容芙,也是我知情不报。” 孟抒义越是要掩盖,兰五就越要明着来,却只字不提他,独揽所有罪责。无形中,让孟抒义又欠了他一回。 孟抒义有恩必报,决计不会放任下属杀了兰五,反而会想办法助他逃走。 紫衣少年呆了片刻,缓缓道:“好,好算计。” 其余人不知前情后果,还只道孟抒义为兰五的背叛而难过。 连拒生不敢置信:“…….你竟胆大至此,你可知藏匿容芙是Si罪!” 他停顿一下又说:“现在一切还可转圜。交出容芙,我愿辞去莲台,只求主家对你从轻发落。” 连拒生已是仁至义尽,他从未对哪一个同门如此上心过。自愿放弃莲台的身份,等于这几年在宣清馆落下的沉淀付诸东流。 兰五垂眸:“抱歉。” 孟抒义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缓缓脱下外披。琵琶归见他眉眼中已有杀气,伸手在琴背板一m0,从里面cH0U出把紫剑来,双手奉上。 这剑古怪的很,不短不长,b一般的匕首略宽些,孟抒义指尖在剑锋上敲了几下,抬眼对兰五说:“心念已决,对不对?” 回应他的是一声链箭的轻响。 孟抒义怆然一笑。手指轻划,鲜血顺着剑纹流布剑身,这紫剑吃了人血,越发妖异渗人,幽幽地泛着鬼火似的光。 “绀棠剑…..” 兰五微微失神。 两年前,青衣派的雨夜。紫衣紫剑,乌黑的手套,苍白而忧郁的少年。 雨水把血洗成了蜿蜒的小溪,少年默默站在小溪的尽头,背影像梦一样,缥缈迷离。 “动手罢。” 香归就等孟抒义这句话,从怀里捻出香粉,柔白sU软的小手轻搓,瞬间逸出一GU浓郁的蜜香。 她顺手散了些在溪里,那溪水顷刻间飘起大量白烟,山谷笼起暧昧的雾。孟抒义等人同香归一起行动,为防不时之需,早就吃过解药。 兰五撕衣掩住口鼻,暗运内功抵御毒气。香归剑法b不过他,一手调香调毒的本事却高的很。 雾气渐浓,雾中传来泠泠的琵琶声。 琵琶归已不知人在何处,那琴声飘忽不定,有时似在头顶,有时似在耳边。幽怨缠绵,似Y似泣,能令悲者自戕,听者流泪。 也就是在场的几位功力高扛住了,换作普通江湖人,早就心随琴走,琵琶每拨一下,便绷断一根经脉。 孟抒义动了,脚下一点,身形退隐浓雾之中。 兰五忽然头皮发麻,他想也不想地挥剑挡住从‘神庭’刺下的一击。 “锵——”幽静山谷回荡着兵器撞击的清响,振聋发聩。 孟抒义出手时剑气内收,神出鬼没。 兰五从前经常与他切磋,能感觉到这一缕极不明显的杀意。 香归、琵琶归的武功为孟抒义指点,三人轻功基本一个路子。 琵琶声忽然变得愈发凄哀,呜呜咽咽,婉转如深g0ng冷月下起舞的娇娥,弹拨间显露演奏者无穷深厚的功力。 兰五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房里的SHeNY1N声却变得更加尖锐痛苦。 兰五心头一惊,是了,孟抒义声东击西,他知道容芙功力弱,所以故意让琵琶归乱她心神。 久而久之,芙儿如何能抵挡,兰五又怎能眼睁睁看她心神受创,七窍流血而亡? 兰五紧了紧手里的剑:“等等。” “容芙,我交给你。” 雾中的琵琶声停了一瞬,孟抒义提剑从浓雾中现身:“你不在乎她?” “我接近她是为了八瓣妖丹,无意与宣清馆为敌。” 孟抒义沉默不语,兰五继续说:“只有一个条件,容芙给你,你不得将我的行踪泄露给馆主。” 他这话,就是想放弃容芙,自行保命。 孟抒义将信将疑:“既有此意,为什么要与我们刀兵相对。” “我打不过你们四个。” 这话说得很糙,却反倒符合兰五一贯给孟抒义的印象,快狠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 为了一个nV人与宣清馆为敌,确实不明智。 孟抒义说道:“好,看在那一剑的份上,我答应你。把容芙交给我,我权当今日没来过。” 连拒生大急:“抒义!” 兰五冰冷说:“还有,我的屋子,闲人不得踏入。你要人,我进去拿。” 连孟二人的脸sE骤变,兰五将他们划归到闲人一类,就等于与他们形同陌路,连拒生深x1一口气:“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孟抒义的嘴唇微微颤动,叹道:“罢、罢。” 兰五默不作声地转身进屋,很快,少nV的SHeNY1N声便渐渐低了下去。 孟抒义神sE黯然,在门外徘徊几步,猝然停下,脸sE大变。 他抢身踹开门,只见屋内空空荡荡,哪还有二人的身影! 四人围攻,兰五明明无路可逃。 孟抒义脸sE恐怖,一手扯下被褥,掀开床板,只见床下是一条深纵狭长的密道,不知通往何处。 “狡兔三窟,兰崎b兔更狡,岂会没有后手。”孟抒义这几句话说的平淡,但连拒生知道,他已经开始发怒了。 他越是怒火沸腾,神sE越是平静。 “抒义,这不怪你,是兰崎言而无信在先。” “他素来机警,既会准备这样一条逃命通道,那么出口一定开在最容易离开青州的地方。” “出口在哪。” “红滩。” 连拒生寒声:“原来他早就打算脱离宣清馆。” 香归大声嚷嚷:“我一直知道这个兰台心术不正,不想他果然......” 肩膀一阵剧痛,连拒生粗暴提起她的后领:“你无权置议兰台!” “在没有抓到他之前,他还是宣清馆的第一刺客,你议论他,就是以下犯上,我一样要治你的罪,懂?” 绿袍少年温柔不再,眼中划过丝丝血sE,香归吓得小脸惨白,瘫坐在地。 琵琶归也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将香归扶起,低声道:“兰台的Si活与咱们何g,你说你多这么一句嘴g嘛。” 香归r0u了r0u疼痛的肩膀,恨恨地扁起小嘴。 兰台,他敢背叛宣清馆,今日休想活着离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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