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征，大胜而归，夜半假山后幽会要他的一句真心话。 (第2/2页)

今晚，沈寒昭不想见沈序也不想见客，前厅的那些客人都让沈序去应付了。

    为避开众人，沈寒昭故意走后门回府，风灵不解，心里满是疑惑，嘴里却不敢多问半句。

    从后门入府便是一片湖，湖水里种的莲花都凋谢了，只有道路两边盛放的菊花与桂花，香味扑鼻而来。

    行至半路，看到对面湖边那抹熟悉的身影，当即停下了脚步。

    “主子？”一旁的风灵愣了一下，在看到楚幽的那一刻，便没了声音。

    风灵识趣退下，躲在暗处替沈寒昭观望着四周的情况。

    沈寒昭慢悠悠朝着楚幽走过去。

    楚幽手里提了一盏灯笼，看到对面来了人，也停下了脚步。

    待看清楚来人，楚幽的表情有了诸多变化，有惊讶，有高兴，有退缩，有释然。

    沈寒昭回来了。

    沈寒昭的眉目间经历了几个月的风霜，面庞变得更加锋利硬朗，此刻更显露出锋芒，脸上长出了一些胡渣，连腰都壮实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加沉稳，迈出的步伐稳健有力。

    大概是杀敌过多，他身上隐隐带着一股森冷的杀气和一个将领所具有的威慑力。

    楚幽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小侯……沈将军，你回来了。”

    楚幽淡淡出声，语气中听不出来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楚幽。”沈寒昭用一种很缓慢柔和的语调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楚幽听到沈寒昭这样唤他。

    “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听到这冷淡的语气，沈寒昭抬起脚往前踏了两步，可是楚幽明显回避样子让沈寒昭满腔的热忱顿时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与我何必如此生疏，彦廷都与我说了，我受伤的时候，你分明是担心我的。”

    “京城的百姓都替将军担心，我也一样。”楚幽自顾自辩解着。

    “楚幽，你知道我在边关征战的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寒昭一步一步走向楚幽，把楚幽逼得连连后退。

    “从前，我上阵杀敌从不会有半分害怕，往前冲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哪怕是下一刻死了，都能够坦然接受，可是这一次不同，每每到了夜晚，我都会想起远在京城的你，我怕我死在那里，便再也见不到你。我和军营的将士们每天一起在尸山血海里打滚，就是为了早一点赢得胜利，为了与我们的家人和爱人再次团聚。”

    “将军！你所付出的一切，盛国的百姓都会感激你的。”楚幽果断出声打断他。

    “我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

    楚幽听到这里，从震惊到心痛，哪怕是这样，他也没办法回应沈寒昭的这番情义。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楚幽脑海中过了无数个想法。

    沈寒昭还年轻，或许他分辨不清什么是动心，贪恋一时的新鲜，不代表着想要永远的承诺，况且，沈寒昭如果沉迷男色的消息传出去，会毁了他的声誉和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耀。

    心头千言万语，却无法汇成一句完整的话对他诉说。

    楚幽低着头指着不远处的石凳，“将军，我们坐下说吧。”

    沈寒昭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撤开步子，转身入座。

    两人难得像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夜色很浓，月光清冷，在边关每每看到月光，沈寒昭便不由自主联想到楚幽，他像月一样清冷，如今也像月一样疏远。

    心口有微微的刺痛，沈寒昭却硬生生压制住了这股不适感。

    楚幽看着沈寒昭，眼底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将军若不急着回去，与我说说在边关经历的那些事情吧。”

    沈寒昭眼睛一下子亮了，对于楚幽对他表露出兴趣与关心让他颇为开心，“你若是想听，我都会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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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昭说起上阵杀敌时的无畏，眉飞色舞，语调激昂，说起边关苦寒，将士们守城的辛苦与牺牲的同伴，沈寒昭垂下眼睫，露出难过的神情。

    沈寒昭还说了一些他经历的不可思议离奇的故事，楚幽听得入神，根本没注意到沈寒昭已越靠越近。

    “……我可不像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只知道吃喝玩乐，我爹没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到，我希望继承祖父的意志，我不想像我爹那样，一辈子守着先祖余荫过日子，军功没几分，哪怕在名利场中如鱼得水，但是终究没为侯府增添实质性的东西，大丈夫居安思危，总得要为侯府的未来考虑，远的不谈，现下倒是为侯府延续了荣华富贵，以后……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你都可以待在侯府里，享受这份尊荣。”

    说起这些，沈寒昭一脸骄傲，并悄悄把楚幽的手揣在怀里。

    楚幽反应过来，勉强扯出笑容，“将军志向高远，我很敬佩你。”

    沈寒昭听到楚幽这句话，人跟着呆了呆，楚幽趁机将手指从沈寒昭手里抽出来。

    “你说敬佩我，是真的吗？”

    沈寒昭的眼睛很深邃，很亮，直看进人的心里，楚幽能察觉到心口的颤动，微微发麻。

    楚幽轻轻垂下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将军，我真的很敬佩你，你和将士们为民请命，守卫疆土，你在前线征战，一开始传来坏消息的时候，大家都吓坏了，敌军来势汹汹，其实远在京城的我们都为你们捏一把汗，好在后来你和将士们齐心协力，共同赢回了城池，拯救了盛国，我敬佩你们，可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如你一样，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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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楚幽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为什么？”

    “恕我不能告知于你。”

    楚幽突然站起来，迅速转移话题，“夜深了，将军也乏了，还是去歇息吧。”

    “我不要回去，我要听你的答案。”

    答案？无论是什么的答案，他都不可能给到沈寒昭。

    楚幽轻轻叹了一声，“将军……”

    楚幽甚至还没来得及拒绝，岂料，沈寒昭已经拉起他的手。

    “跟我来。”

    沈寒昭拉着一路小跑至一处假山石后，这里拥有隐蔽的空间，黑暗的环境里，两人站在里面，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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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幽不知道沈寒昭要做什么，但与他待在这个空间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能感觉到沈寒昭正用炽热的视线牢牢盯着他，

    沈寒昭忽然冲上来抱住他的腰。

    楚幽的鼻子里立刻嗅到沈寒昭身上残留的酒气。

    楚幽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将军……你喝醉了。”

    “我没醉。”沈寒昭呼吸间的热气一下子扑在楚幽的脸上，激起他的肌肤一阵颤栗，唇齿间被迫与他分享着呼吸。

    一寸月光透过假山的缝隙，斜斜落在沈寒昭的脸上，让他冷硬的面庞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他个子太高，身材健壮，对楚幽来说仍旧具有极强的压迫感。

    尤其是在狭小的空间里，这种压迫感更甚。

    两具身躯贴得很近，近到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对方身上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