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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小心那只狐狸 (第2/2页)
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知弈的身边。 知弈本能地觉得不舒服。加之上次贺弥来拜访时,说的那些云山雾绕似的话,像酒缸里恼人的浮沫一般,时不时就要在知弈的脑子里出现一回,怎么也忘不掉。 他想着还是躲开这人为好,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弥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猛禽的手掌敏捷有力,被他抓住轻易挣脱不开。 知弈蹙眉看他。 殊也的这位朋友眼睛金黄。相较小家伙的透亮,这人的眼睛是平直直的。很难令人忘记的一双眼睛。 贺弥见知弈没挣扎,反而有些诧异。他微微松开手,从袖口处滑出一只小布包,落在知弈的掌心。 “这是什么?” 贺弥松开知弈的手腕:“给狐狸的。你打开看看。” 知弈抽开布包上的绳,看起来粗糙的布包里躺着一副耳坠子。金丝缠着两块小拇指大、却被磨得透亮干净的橄榄石。 “这是?”知弈不明就里。 贺弥眯起眼,一双金黄的眼瞳盯着知弈。良久他才道:“有人请我将此物转交狐狸。” 知弈更为不解:“那你怎么不直接给他。” 贺弥要放下的手悬在空中,像是愣了愣。最后他摇摇头:“原来你还不知道。” 知弈拿起那对耳坠子。这对橄榄石坠子的做工很不错,在阳光下发着透亮的光。所使用的石头的成色也不差,但毕竟不是玉石那样的稀缺物。应当也不会是什么天价之礼。 知弈将耳坠子放回布包:“我会转交他的。” 贺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知弈。知弈一瞬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只在树下跑着的老鼠,他就是那在站在枝头的猫头鹰。等他观察完了,自己也已经没命了。 贺弥看不出知弈的心事,他的心事也不好与知弈讲。他深深叹了口气:“近些日子,你要小心。” “怎的?” 贺弥金黄的圆眼就在他的脸旁,直丢丢地盯着他:“小心那只狐狸。” 33 今日殊也睡得格外地早。 贺弥早早地走了,没跟殊也打一声招呼。留下半盘未下完的棋。 知弈的嫂嫂是嫁入狼族的人类,读过书能写字,下棋抚琴样样精通。知弈也就跟着学过几日棋。殊也知道了,便让知弈坐下陪他下完。 殊也开始没将知弈看在眼里。毕竟下棋靠的是多年的钻研和积累,知弈一个目不识丁的,怕是棋谱也看不懂。他权当打发时间地跟知弈下着。 没想到几颗棋子落下来,殊也再看那棋盘上,自己已经被围追堵截得只剩半口气了。 他将手里的一把棋子“哗啦啦”丢回棋篓:“再来一局。” 他们下到黄昏日落。小家伙午睡醒过来,在房间里打了好几个滚都无人来看他,“哇哇”地哭起来,知弈和殊也才暂且休战。 殊也青着脸抱起松墨。松墨趴在殊也的怀里,和善地舔了舔他的下巴。 殊也晚饭没吃多少,给小家伙喂过奶便懒懒地躺在床上。 知弈忙完家务,擦着手回来时,小家伙和殊也都在床上睡着了。 知弈抱起小家伙让他去一边的小藤床上睡,回来摇了摇殊也的胳膊:“擦个身子再睡?” 殊也“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知弈没再催他。殊也本就不怎么会出汗,他又爱干净,一晚上不洗澡也不会脏。 他给自己擦了身体换了衣服。脱衣服时一个布包掉落在地,他赶忙捡起来。 差点忘记这事。 他蹑手蹑脚地躺上床,殊也已经躺在里侧安静地睡着。 知弈将那东西放在殊也的枕头下面。他的动作不大,殊也仍是被惊醒了。 他见是知弈,又放松下来:“怎么了?” 知弈把小布包放进殊也的手掌:“是白天贺弥让我转交给你的。” 殊也眯着眼看了一眼,没打开,随手放在了枕头下面。他的胳膊搭住了知弈的腰,额头抵在知弈的下巴上:“是这样啊。” 殊也投怀送抱,知弈随之抱住他:“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殊也懒洋洋地说着:“猫头鹰带来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他和贺弥的态度差不多,和他们说话就像是打哑谜。 知弈没敢多问。他拨开殊也额头上散落的头发,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两下。 殊也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些,在黑夜中依稀有一点绿莹莹的闪光。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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