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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过去3 (第1/2页)

    温言总是会反复梦到那天的事。

    牵着她的那只手,那只驱散热意的冰激凌。

    “小言,你要跟mama走吗?”

    宋婉诗提着行李站在家门口,朝着温言伸出手,笑得很温柔。

    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不是温柔的样子,她的眼神很哀伤。

    12岁的温言看着宋婉诗,心跳越来越快,没有迈开步伐。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她问。

    头上的街灯闪烁了两下,登的一声亮了起来,夕yAn将宋婉诗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天…!明天要上学!”温言又补了一句,语速很快,却有点结巴。“要考试了,我,我上次考了一百分,是班上第一名!然后…!”

    “小言。”

    宋婉诗还是站在原地,语气很平淡,朝她伸出的手没有放下。

    因为这个动作,温言能从她宽松的无袖洋装缝隙里清楚的看到她肋骨上的瘀青。

    她隐忍着闭了闭眼睛,侧头回避视线。

    她知道mama这一走不会再回来了。

    她也知道mama宽大的遮yAn帽下,有着多少被打出来的伤痕。

    温言回头看了一眼静谧的房子,紧咬着后槽牙,拳头握的Si紧,深呼x1了一口气。

    跟着mama走吧。她是这么想的。

    “小言,你听mama说。”

    在她踏出那一步之前,宋婉诗先走到了她面前把她抱进怀里。

    “mama认识了一个叔叔,他对mama很好,也会对你很好。”

    宋婉诗下巴靠在温言的肩膀上,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脑勺。

    那个怀抱很温暖,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时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服烫着她的皮肤。

    “我们会到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没有人找的到我们,你可以尽情念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会帮你买好多漂亮的新衣服、新书,你会有好多新朋友。”

    朋友……。

    温言稍微挣脱了一下,她抓着宋婉诗的手臂,直视她的眼睛。

    “那裴裴呢?”

    她想起她还有一本书没有还,昨天才跟安裴借的。

    “裴裴也找不到我们吗?”

    宋婉诗的表情变了变,像是震惊又像是讶异。

    自从绑架事件之后两小孩再没有联系过,温言被安崇明赶回家后就再没有去过他们家,宋婉诗很惊讶温言竟然还会提起安裴。

    她看着温言不带一丝厌恶的清澈的瞳孔,垂下眼眸。

    “对。”宋婉诗又将她抱紧,“裴裴也找不到。”

    这样啊……。

    温言点点头,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双手抱住宋婉诗的纤腰,在她怀里蹭了蹭,闭眼贪恋这个带着茉莉花香的怀抱。

    片刻之后,温言睁开眼睛,轻轻的,将她mama推向门口。

    宋婉诗离家出走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温言谁都没说。

    温义铭没有试图找她回来,甚至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赌博、没有酗酒、没有打人。

    温言以为日子会变好,想着爸爸是不是想变好之后再把mama找回来。

    直到两个月后温义铭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摔坏了客厅的一个挂饰。

    又开始了。

    温言听着声音叹了一口气,内心毫无波澜。

    她坐在yAn台的角落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盆栽的枝叶,眼神直直地望着对面的房间。

    又开始了,然后又会过去的。

    温言闭上眼睛后向仰靠在墙上,默数7的倍数,等待安裴把灯点亮。

    打完工回到家已经快10点,温言的后腰因为长时间弯腰洗碗而酸涩不已。

    她伸了个懒腰握拳敲了敲,打着呵欠打开房间大灯时,整个人像被冰冻一样立在原地。

    衣柜、cH0U屉被打开,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洗好的制服皱皱的摊在床上,连yAn台的花盆都被动过,画面凌乱。

    温言瞪大眼睛,猛的看向浴室的方向,门还开着,里头的灯也没关。

    不……!

    她一个箭步冲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被打开的水箱盖,里头的水已经不再注水,是满水位的样子。

    而那里本应要有一个装着现金的塑料袋。

    温言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跑到玄关正要穿鞋子,大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呦~!”

    温义铭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温言大睁着眼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钱呢!”

    她大吼到。

    14岁的温言已经长到165公分,在身为beta的温义铭面前没有矮上多少,他被她吼的一愣,旋即挥开她的手。

    “对你老子吼什么呢!”他用拿着酒瓶的那只手指着温言。

    “老子是去帮你翻倍!翻倍你懂不懂!”

    温义铭打了个酒嗝,从脏兮兮的衬衫口袋拿出一张纸。

    “只…嗝!只要中奖了,钱还会少吗!”

    温言脸sE凝重的抢过他手上那张彩票,颤抖地瞪着他。

    “其他的呢?”

    她的声音放缓了一瞬间,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而下一秒又突然变回高亢的喊叫。

    “其他的钱呢!!””

    两年来她是多么节省又是多么努力的在打工才存下将近1万的存款,不可能只有一张彩票。

    “吵Si了!”

    温义铭推开她,脱了鞋径自往客厅走去,边走边灌着剩余的酒。

    “那家伙今天运气b较好。”他嘟囔着躺进沙发里,打开电视,“老子下次会从他手里赢下两倍的钱,哼!”

    温言捏皱了手上的彩票,感觉耳朵隆隆作响,脖子都爆出青筋。

    她盯着温义铭的后脑勺,眼珠慢慢移动到地上的空酒瓶。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缓缓地弯腰,轻轻的,将酒瓶拾了起来。

    手指一根、一根的握住瓶身细端。

    全身沸腾的血Ye在那瞬间静止,电视机的声音变得模糊,彷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屏幕上的白光是室内唯一的光源,在墙壁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那影子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抬起了手,高举过头。

    心脏碰碰碰的急速跳动,要从x口冲出来那般的狂躁,温言急促的呼x1了几口气。

    屏住声息的那个瞬间,酒瓶又往后举高了点。

    冷光照在她脸上变换好几次,直到握着重物的手臂开始有点发酸,一滴汗珠从额角滑落没入衣领。

    最后,她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咬着牙转过头。

    嘴里漫上淡淡的铁锈味,温言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深x1一口气,再无声的缓缓呼出。

    她把玻璃瓶丢到垃圾桶里,转身上楼。

    日子还是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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