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姬别情生贺★姬祁9h】开到荼蘼花事了(一发完)_上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上 (第3/7页)


    祁进自觉被羞辱,只是倔强地咬牙闭眼。他心里终于有了点儿朦朦胧胧的感觉,眼前的姬别情好像不太对劲——大哥在别人面前或狡诈或阴险或残忍,种种形象不一而足,唯独在他这里,却十足是个爱护幼弟的好大哥;就算真知道自己长了那离奇的玩意儿,他又怎可能如此待他?

    再联想到这数月来的经历,祁进心想,这恐怕又是一场迷乱的心魔幻景,只需咬着牙苦熬过去,待到白日便会一切正常。可幻景里的那厮居然更加过分,身下动作愈发粗暴不说,甚至还用手拍着他脸颊,切切地唤他的名字。

    祁进于是猛地睁眼,“公狗闭嘴,又不是为你长的!”

    然后他看到,姬别情焦急神色中夹杂着掩不去的茫然;再越过他肩头往上看,于仓皇间撞入他眼帘的,正是自己思过崖居所朴素的帐顶。

    ***

    自己真的醒了吗?

    或者眼前出现的这个、将祁进从噩梦中叫醒的姬别情,不过是另一场光怪陆离、让他丑态百出的幻境?

    紫虚真人实在无法分辨。他只是愣怔着半躺在那里,看着姬别情无比自然地坐在他榻边,将他整个扶起来,又用沾湿水的帕子为他擦脸。祁进慌忙抬手去接,却恰巧碰到姬别情的指尖。

    两下相触,火花般的灼烫顺着手指直蹿入心脉,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姬别情却好像压根没体会到这细碎触感,依旧一下下为他擦着汗湿的额。祁进只觉得面皮被越擦越热,狼狈地躲过最后几下,然后扭过头,眼睛完全不敢同姬别情的视线碰撞,“多谢大哥,都已经擦干了。”

    然后他顿住。

    在方才那个暧昧至极的梦过后,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佛都有了别样的意味。祁进庆幸姬别情只是含笑,面上更是全无异样地将帕子放回原处;心内则为自己方才的屏息感到羞愧。道尊在上,他怎么竟有一瞬间会认为,他的好大哥要说出“湿的还有另一处”那种yin词艳语呢?难道情深意切地相交十五年,还不够让他认清眼前这个人对他的赤诚心眼、冰雪肝胆么?

    祁进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紧张,竟再不说出旁的话来,只是心绪鼓荡着,伸手欲拽姬别情的衣角。而真个触到布料,祁进立马又觉得,自己醒来后实是举止失措,竟似做什么都错。

    可姬别情仿佛不这么认为。

    他依旧温言软语,用手背去试祁进的额温。“你重伤迟迟未愈,可不能在这时发热。”随后又存了几分责怪神色,轻轻握住祁进的手,“怎么还住到这里来了?你本就需要人照顾——”

    见大哥说着说着,眼底就流露出几分忿忿;祁进心知,这是觉得纯阳苛待了自己。可他双腿间的那处,着实是对师门至亲也不能说的苦衷。因此,祁进也只是执着大哥的手,用力反握回去;他攥得那样紧,就像能从姬别情温厚的掌心,汲取到某种能让他继续撑下去的力量。

    “他们总来看我,弄得到处乱糟糟的,弟子们也人心惶惶,”祁进一字一顿,将这腔曾在梦中心里说过数月、不下几十回的话尽数倾吐,“在这里住反倒清净些,大哥来往下榻也方便。”

    姬别情愣在原地。

    这两三年他公务繁忙,同祁进见得不多,关系倒比前些年的见面就打缓和了少许。只是每每想起两人间愈发清平寡淡的相处,姬别情亦不免心中思忖:祁进在自己口出不逊、辱及纯阳时的叹息和沉默,到底是出于从前情分的不舍与不忍,抑或是因为道高德妙的超脱与容忍?

    他不敢细想,遑论出口询问。

    万幸就在今夜,祁进竟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谨慎又坚定的话。他分明面色苍白,指尖也是失血过多的透明,启唇咬字却极清晰,每一字都说得有力而从容。

    姬别情越琢磨,就越是兴奋,不多时,便连嘴角都无法控制地扬起来。欢欣之余,他只想抱紧祁进倾吐心中喜悦,又立刻想到对方有伤在身,只能作罢;无从安放的手在空中逡巡数回,终于寻到目标,选择将祁进整个地按倒,塞回被子里,又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

    可手刚摸上被褥,姬别情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姬别情下意识又按了按,才真正确认,触手处果然是一片湿润。要知道华山地界本就冰冷,祁进屋内又向来不爱点火盆,衣着单薄的他,竟在这初春的深夜,都流了满床的汗。

    心念电转间,姬别情面上没露出分毫,只是就着方才扶祁进躺下的姿势,又一展长臂,掀被躺到了祁进身边。

    这可立刻将祁进吓了一跳,满脑子都是这几月梦里的桩桩件件。

    是以他竟下意识伸出臂膀,以手虚虚挡在胸前。待到反应过来,才觉出几分苦涩难言的惭愧。现实中向来光风霁月的姬大哥,又怎会像梦里那般孟浪轻狂,对他行尽揩油之能事呢?

    姬别情似乎没发现祁进的过度反应。

    他只是捉住他的手,稳重的语调全然显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进哥儿,难为你还想着大哥,”他伸手去摸祁进的脸,只觉得触手都是玉般的冷润,“自你离开凌雪阁,我们许久都没有同榻而眠,更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抵足整宿说到天明了。”

    祁进心下一软。

    1

    这几个月来,他没少梦到从前旧事,虽说梦着梦着,那幻景的走向总是yin靡不堪、令人面红耳赤,可哪怕是强行将他压在身下的姬别情,对他也是温言软语的多,疾言厉色的少。

    再想想从前,姬别情被凌雪阁那么多人夸赞,说他是个天生刺客的好苗子,唯一的恶评恐怕就是因为祁进——身为举荐人,他对他的考察太疏漏;引入吴钩台后,他的种种安排又太自负;他竟半点没觉出,身边与他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的兄弟早已同吴钩台离心离德。而在祁进脱离凌雪阁后,某些高层提出要永绝后患以儆效尤,姬别情反对之激烈,更是一度惹人非议。

    而这些困难苦楚,姬别情一概没对祁进提过。

    幻景心魔延绵滋长的数月里,祁进开始从另一种笔触描绘姬别情,每每心酸之余,也尝试着用凌雪阁的视角审视自己。

    ——却越是想,越痛楚。

    因此祁进没能硬下心肠,不许姬别情上他的床;也没立刻坐起身,去衣箱里找寻久没人用过的另一床被褥。既然大哥想跟他抵足夜谈,祁进想,那他便舍命陪君子,又有何惧呢。

    何况从前,他俩也曾在一处睡惯的。

    ***

    但这次却不同。

    祁进的床榻本就窄小,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处挨挨蹭蹭,难免有擦枪走火之虞。若是从前倒也不怕,他俩在凌雪阁时向来要好,每日里同吃同住,又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早不知坦诚相见过多少回。就连晨起时情况尴尬,不大避讳着相互解决,也是有过几次的。

    1

    不过那时,祁进心里坦荡,又被姬别情哄得狠了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