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_万中之一(不仅是妻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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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中之一(不仅是妻子。...) (第2/3页)

呜咽咽地流出,“我就不应该和你结婚的,你那边的人都是什么身体啊,得过这么严重的病,你故意瞒着我的是不是?不和你结婚,我姜姜一定健健康康的。”

    姜荣耀听着,受着,一个字都不反驳。

    人一着急上火,什么话都能扯出个花边,似要为这一切的不幸找到理由和发泄口。

    姜弋扯了扯向简丹的胳膊,“好了妈,您说这些,爸也伤心啊。而且刚才医生说了,姐没事儿,检查好着呢。”

    “好什么好啊!”向简丹哭腔外溢,“一个隐形的雷在她身体里,这能好吗?!”

    卓裕眼神示意,让姜弋先带向简丹去外面透透气,冷静一下。

    呜咽声渐小后,姜荣耀才缓缓抬起头,容颜如晚暮,苍老了许多。他哑声说:“女婿,辛苦你了啊。”

    卓裕扶着他的手,平静道:“没事爸,飞机上没吃饭吧,让姜弋带您和妈先去吃点东西。您放心,这里有我,我一步也不离开。”

    姜荣耀摇头,“哪吃得下。”

    卓裕扶他坐在走廊椅子上,“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忙,不够关心她。”这一句,他语气低沉,眼神飘零,落寞如窗外枯萎的枝丫。

    姜荣耀抿紧唇,仍是摇头,忽地虚无缥缈地说了句,“她mama说得对,她不能学刺绣,眼睛都熬坏了。”

    姜宛繁在治疗区待着,用了药,眼睛裹着厚厚的纱布,什么都看不见。

    护士说:“用了一种激素药,可能会让你短暂地看不见东西,不用紧张,恢复正常可视前,会有专人照顾,摸到手腕上的感应器了吗?有事,你就按响它,这个开关很突出的,一摸就能摸到。”

    确认她能熟练cao作了,护士才放心。

    姜宛繁往声音的方向偏了偏头,“谢谢。”

    “你休息吧,放轻松,别有压力。”护士关了白炽灯,只留了一盏温和的夜灯。

    姜宛繁双手环着膝盖,靠坐在病床,头发散下来,垂在腿间的发梢隔着裤子扎进了几根有点痒。刚想换个姿势,就听见门口似乎有动静。

    其实声音很小很轻,大概是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听力格外敏锐。

    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的方向转过头。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就是觉得有人。

    卓裕站在那,隔着三五米距离,未完全敞开的门像折扇,走廊上的光从背后涌进,在地上拖出折角影。卓裕站在影子最尖锐的那个角上,半边脸浸在深色里。

    病号服大了一尺码,空空荡荡地挂在姜宛繁身上,让她看起来小小一只。隔着纱布,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似要甄别确认。

    极致的沉默里,姜宛繁忽然开口:“卓裕。”

    卓裕猛地转过身,背对她,抬了下手。

    然后走近床边,很轻地“嗯”了声。

    他不敢说太大声,怕露馅。

    姜宛繁手臂微抬,在虚浮的空气里轻晃,寻觅。

    卓裕心狠狠一刺,痛得他脑袋发懵。

    他握住她的手,手腕克制不住地颤抖。

    十指扣得并不紧,像深海的草,悠悠荡荡地攀缠,这种触感不真切,随时可能抽离一般。

    姜宛繁问:“你录制完了吗?”

    “嗯。”

    “有没有重来一遍?”

    “没有。”

    “我看到你滑雪了。”

    卓裕看他点烟的动作,“没少抽。”

    “眼角膜捐献,把自己的捐给你。”

    “昨天你送来医院,他忙上忙下,一直都很平静,也很礼貌。等你全部的检查结果出来,徐医生跟他说了最坏的情况后,他就到护士站问我们。”

    主任又开了两张检查单,说再做一次散瞳和眼底B超。

    只要他在,结果就不会是最坏。

    这么冷的天,姜弋脑门上跑出了汗。他撇了撇嘴,伸出手,“给我一根。”

    卓裕忍俊不禁,看着他,目光平和包容,“不敢说没事,但是是小事。至于会不会变大事,我想不了那么多。”

    卓裕不想瞒着他俩,如实说:“刚结束治疗,用了药,眼睛暂时看不见,医生说是正常应激反应,一般两天就会恢复可视。护士照顾得很好,不用担心。”

    卓裕在抽烟区站着,见到他人,摁熄烟蒂,鼻间散出薄薄的烟雾。

    向简丹再也忍不住,把水果碗一放,捂着嘴出去了。

    卓裕说:“万一你姐,以后变成大事,我得陪着她。国内国外,总要把她治好。如果实在治不好,她身边得有我陪着。”

    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自近走远,姜宛繁摊了摊手,“老头儿生气了。”

    医生仔细检查她眼底情况,又换了两张常规检查单,“等结果出来再看看,应该是没问题了。”

    卓裕跟姜弋说了一些话。

    “还好吧,不多,我聪明,什么都学得快。”

    姜宛繁还是笑,只声音有点嘶哑,“这不是撑着,是让自己……习惯吧。”

    姜宛繁有那么一秒静止,轻声:“妈,您手在哪边?”

    姜弋忽然垮了脸,“姐夫,我姐的眼睛真没事吗?爸妈不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受得住。”

    “我们劝了两句别冲动。他说,他不是冲动。而是本能,是自救。说你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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