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瘾_第三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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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第1/2页)

    冯川醒来时,身边的铺位是冷的。

    他像往常一样花了三秒钟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在第三秒时,回想起昨晚从床上跳下去的不是他家的猫,而是程安。

    程安。

    冯川因为默念这个名字,又在床上多躺了两秒,方才按部就班地收拾起床。

    冯川工作日时的早晨总是千篇一律,时讯,接收邮件处理工作事宜,晨练,用餐。

    今天不似往常,去往书房的脚步停住了。

    程安状似悠闲地瘫坐在前厅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朝阳,衣服得体的穿在身上——得体之下是满身欢愉过后的指痕,外露的脖颈间还留有他新盖章的印记。

    头发有些湿,似乎已经洗漱过了,表情却带着股倦怠。缓慢的眨了眨眼,冲他笑:“冯先生,早上好。”和新邻居互换姓名一般生疏的语气。

    不似昨晚和他赌气一般的小情绪,冯川察觉到了他的难过并隐约觉得这份沮丧因他而起——明明临睡前还好好的。

    “早上好,宝贝。”冯川顺势走过来,抱了他一下,“我昨晚吵到你了么?”

    冯川过往的床伴都是“快销品”,从不留宿,他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时的“床品”怎么样,他家的猫崽子更不会投诉他扰民。

    不打呼噜,但是说梦话,说的还那么不中听!程安腹诽,心情跟着“康复”了些许。

    他的瘾发作总是没来由的,几乎和心情波动捆绑在了一起,昨晚胡思乱想,神经翻花绳时,手心就开始发凉了。梦话最多在心上扎一下,千疮百孔的心窝,不差这一下,他只是观测了一夜的斗转星移,有些累了。

    “没有。”程安埋首冯川的胸前,听着对方与他同步跳动的心律,“是我自己睡不着。”

    “一晚没睡?”

    程安瘫回在椅子上,落眼博古架上考究的描金摆件,“才醒没多久。”

    十个赌鬼十个骗,病理性赌博的症状之一就是说谎,骗别人,骗自己,人品勉强挂在及格线范畴的程安,不撒对人有恶意的谎。这算是人际社交时,不为对方传递负面情绪的合理台词,但因为“欺骗”对象是冯川,程安心虚。

    “别对我说谎。”

    果然被识破了。

    说谎是要挨教训的,今天的晨练是压着程安练的。

    程安心情值升满,体能的血槽飘红见底,冯川“精力”太旺盛,程安总算肯心疼一下自己饱受摧残的rou体。被“金屋藏娇”了两天,“野鸟”总要出笼。一同用过早饭后,与冯川道别。

    “最近可能会很忙,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抽空陪你。”

    “好。”人家都说忙也抽空陪他,这金主挺够格了。程安不想表示出对离别的不舍,面无波澜地欠贫道:“谢主隆恩。”

    于是这具腰身酸软的身体,脸上又被多掐了一把。

    负责送程安回去的司机是那个曾让他在午夜寒风中漫步的小伍。

    程安跟他商量,“麻烦能送我回小区吗?”

    小伍从善如流地改道路线,“好的,程先生。”

    今天是周一,事业型的金主先生,理所当然地以为程老师爱岗敬业的要回去上课,嘱咐司机将他送到单位。

    临到小区的门口,程安不知是出于维护他敬业的人设,还是不想让冯川觉得,他默认的道别理由是在搪塞,又道:“能别跟冯先生说我没去学校的事吗?”

    小伍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不能。”

    这类事无需向冯先生汇报,但如果被问起,必然要如实奉告。

    “……”

    程安:“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小伍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好的,程先生。”

    一个谎言要用一堆的谎言来维持。

    日夜颠倒的第二天,刚睡着没多久的程安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起床气上头到想砸手机,看清联系人那刻,炸起的毛立刻被顺下去了,乖巧懂事还特么听话的说道:“川哥……有事吗?”

    “起床了,程老师。”

    冯家大爷在文化教育方面颇为守旧,又或者太看重时间的利用,冯川自小名师多对一的指导,所学的每一门功课都是以实用性为前提。没系统的去学校上过几天学,更没享受过寒假,并不知道程老师已经可以随时睡到自然醒了。

    程安憋闷地咽下了“我不”两个字,哼哼唧唧地回了声,“知道了。”刚冒泡的瞌睡又飞走了。

    驰名“双标”瘾君子,半醒时在他的“致瘾原”跟前,语调粘人到自己回忆起来,都听不下去,“致瘾原”倒是很买账,于是一天一度的叫醒服务开启了。

    接连三天下来,在上次回校时,从学校周边书店买的书籍的辅助下,生生将程安的外国时差,一截截地转回到了相对正常的水平。

    这天电话接通时,程安睡眠时间已经达标了,他将卷着的被子搂在怀里,听到对面的男人身处环境似乎有不少人在场,看了眼自己的下身,怀着一分的报复和九十九分的情愫,将“脸皮”摘了下来,没脸没皮地轻声哼:“我晨勃了……好硬,川哥,我想你……”

    晨勃通常是无意识的勃起,但如果刻意想搞事情,早起时通常是男性欲望的浓烈期,“车”一开就停不下来了。

    “想被你摸……呼……”程安抱着被子蹭入了佳境,呼吸粗重得像被cao了一样激烈,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又同身边的人平常的交谈了几句,脚下皮鞋与地砖踏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片刻后,传来一道关门的声音。

    “程老师在做什么?”

    程安听着那边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于是放开了声地浪道:“手yin,想着你的脸在手yin……”程安带着喘气声低低地笑,“川哥多说两句话,听着你的声音好有感觉。”

    “程老师今日没课?”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裆口被紧绷的裤子压迫到硬痛的不是他一样。

    “放假了。”程安终于说实话了。

    众所周知,撸管是一种单手运动。冯川轻声地,将话风隔着听筒吹进了他的耳朵,“另一只手也别闲着,自己把屁股玩湿,翘好了,等我过去干你。”

    程安听说冯川忙,上赶着招惹,没想到真的将人招来了身边。

    冯先生西装革履地过来了。冯川平常着装偏向商务,却少见这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大抵真的是从什么重要场合赶过来的。程安想,他卖春色能令这位“君王不早朝”也算是出息了。

    程安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作为睡衣,因为给男人开门,临时穿了件运动裤,看着很有几分明洁的学生气,仿佛不久前在电话里发sao的不是他一样。

    冯川缓缓带上了房门。

    程安见面怂一半,以友好的问候作为开场白:“冯先生今天看起来格外帅气。”

    头发一丝不苟,衣装亦然,冷而禁欲,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给别人留——却在用眼神舔他。

    “想我了吗?”冯川问他。

    程安才在通话时亲口说过,冯川却像听不够似的。

    “想。”

    “哪想?”两句话就暴露本性。

    “哪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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