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巧克力_四、保久R欧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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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保久R欧蕾 (第1/7页)

    冬初辰时,是以赖床。

    房间墙边的除Sh机cH0U了又满,满了又cH0U,六点半的闹钟是满水的警示音,哔哔作响,刺耳烦躁。

    糊里糊涂,被子都还没掀开,一阵急促脚步,房门被粗暴打开。

    那是一个熬了整夜没睡,口乾舌燥,沙哑又虚弱的抱怨声。

    「起床。你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叫醒吗?」

    老妈顶着油腻腻的花白乱发,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是除Sh??」我费力的睁开还不适应光亮的眼,草草扫过倚着房门的老妈後,心里有个底,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她心情很差。

    虽然每天都不太好,但今天特别暴躁。

    可能是写稿又遇瓶颈。开会和其他委员闹不合。或是,看见我就气。

    老妈看我慢吞吞的坐起身,叫孩子的任务已完成,扭头便走。绝对是去客厅找咖啡机了。

    书桌上散着满满课本和习作,联络本上抄着四条回家作业。昨晚,我将题本放在桌上,拿出计算纸与铅笔盒,按下番茄时钟酝酿温书气氛——然後,趴在桌上睡着了。坐着不舒服,管他番茄还茄子,ShAnG吧。

    一觉到天亮。

    原封不动的又把题本依序收回书包,忽见联络簿空荡荡的签名栏位。栏位上方,是直排小方格,国英数生物公民地理历史七科标题打在左边,冒号後接着供学生自行填上成绩的空白底线。

    八十、四十、十八分、六十七、八十二、六十五、七十一。

    老妈是看了成绩後不肯签,还是根本忘了联络簿这回事呢。

    应该是忘了。

    等等拿给她吧。

    代表着不要惹我的咖啡豆香从远处飘来,提醒我加快动作。

    简单梳洗,套上制服,拎起书包,公车七点发车。

    绕着发圈紮马尾,我打开客厅吧台上的密封塑胶袋,从里面挑了片没切歪的全麦吐司送进烤箱。火红的烤灯滋滋发烫,表皮渐渐金h。啊,忘记涂巧克力酱了。

    「妈,签一下联络簿。」

    没涂就没涂吧,配着豆浆呼噜噜也是一餐。

    老妈灌了几口咖啡因,头脑总算清醒了点。

    本来应该整整齐齐,只摆上隔夜面包、待熟香蕉、冷水瓶、咖啡机和浅焙豆密封罐的吧台桌,现在被堆积如山的待审稿件、过期杂志、新作、邮票信件、手写稿纸和cHa0掉的苏打饼乾淹没,连一处能好好摊开本子写字的空位都没有。

    老妈接过联络本,草草动笔。我一如往常再零点五秒後准备拿回簿子,可腾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感觉到重量。

    烤箱跳起。烤坚果和小麦香扑鼻,害人饥肠辘辘。

    「这什麽?十八分?」老妈的嗓音一直是低沉稳重派,稍微高调起来就会显得情绪激动。「要不要解释一下?」

    「呃??就??数学很难?」巧克力酱应该是在放在冰箱左边架子上,竟然不见了。

    「老师教得听不懂吗?」

    「这一秒懂,下一秒又不懂了。」昨天用完,是放在??啊,忘记冰了,在烤箱旁边。

    「不懂就要问啊!」

    「嗯?喔——」拖着长音,我打开微微膨胀的铝盖。果然,长香菇了。

    啪!

    我缩起肩,震惊之余,盖子清脆落地。

    老妈突然爆发,杀得我措手不及。她瞪着眼睛,将联络本狠狠摔在地上,恨不得再上脚踩一踩,碾一碾。

    好好一个早上,你自己心情差,何必波及无辜?我可是要去名为学校的地狱酷刑八小时的可怜人耶!拖你的福,从现在开始服刑。

    「你g嘛啊?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不是说成绩不重要吗!」

    毕竟是Ga0艺文的人,秉持学历不能左右一个人的人生之观念,老妈从不紧张我的学业表现。今天是怎样,当我出气筒?

    「这是态度问题!好,你不想念书,那你说,你想g嘛?想做什麽?去啊,去做啊!」

    我想做什麽。

    写的人??作家??广播电台DJ??歌手??家庭主妇??

    我,能说什麽就成为什麽吗?

    会先被老妈笑吧。

    她那麽好的一个人,那麽受人尊敬的一个作家。

    我必须等想得足够清楚了,甚至已有点成就时再回答这个问题。她才不会失望,才不会和现在一样气急败坏。

    刚烤好的吐司得立即取出,才能保持sU脆口感,过了h金时段,会因为水蒸汽闷着而cHa0Sh软掉。

    老妈撇了眼烤箱,静默不语。

    我将软趴趴的吐司装进保鲜盒里,随便塞了几颗葡萄和小番茄,丢进便当袋。

    「mama没有要你成绩好,就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g嘛。」她把剩下的咖啡往流理台倒,拍开水龙头,任水柱流淌。

    「有点目标吧,不要装傻,没路用。」

    她点了根菸往yAn台去,丢下吵不赢只会哭的我。

    群山围绕,微风徐徐,使人心宁静。但那时的老妈,更像是高耸山林中的一丛矮了半截的树,点起火苗自燃着。

    就是从那时候吧,她有了那些想法。

    逃脱,追寻,困顿——她是这个家唯一的支柱,倒了,就没了。於是才必须带着我去找,找更对的路,更好的家,更多的「正确」。只是谁也没想到,她如此不安於当时的生活,我却如此深Ai。

    七点的公车早就跑了,目标是二十分那班车。

    就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迈开腿像伞蜥蜴一样直直冲,所幸压线感应票卡,甚至还抢到了一个座位。

    本日运动量已充足,请补充热量。

    从书包捞出保鲜盒,打开一看,离心力作用下,吐司和水果紧紧相拥在一团,变成一颗结实宝贝球。

    吃吗??吃吧。

    早上乒乒乓乓来这麽一出,还能柜姐笑进教室,真不愧是我。

    歪掉的马尾,落肩的书包背带,咬不烂吞不下的水泥吐司球,灿烂的招呼。

    「早安张晨,我来了。」

    张晨座位空空如也,不曾迟到的人竟然迟到了。

    灿烂没有对象,看我再换。

    「拜见学艺,您早上好!」

    满桌子联络本,椅背挂着书包,明明已经打卡上班却不见人影。

    「小浏海?」

    一张草稿阶段的角sE图空虚寂寞地被搁置桌上。

    奇怪,我踩着悬疑步伐慢慢挪动到角落。

    「Go达尔??」

    今天桌上是相对美丽的两栖动物图监,我和台北树蛙大眼瞪小眼。

    全都不在。

    绑架。恐怖攻击。人质大本营。殭屍校园大逃杀。

    我是幸存者,电影的主角,抢救任务的唯一执行人!

    一个x1管戳破塑胶膜,清脆悦耳的音效。

    一声跑跑姜饼人掉到深谷GameOver的惨叫。

    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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