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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郊区初遇小哑巴求你救我 (第1/1页)
林千山是本市有名的纨绔,大学不肯读商科,跑去国外学画画,大学毕业不久,在家里的子公司挂闲职,没怎么上过班。 正经的豪门接班人当然不会和林千山玩,林千山有自己的狐朋狗友。 他新提了一辆车,近百万,蛮贵的,不出去跑一圈就浑身难受。 林千山打电话:“我新提辆车,我们去跑山道。” 对面的人叫秦跃,和林千山一样喜欢极限运动,但是秦跃怕死:“你疯了吧,前几天赛车场才出事故,你就敢去跑野路。” “怕什么。”林千山笑着说:“我什么遗憾牵挂都没有,死又怎样。” 秦跃不想死,利落地挂掉电话。没过多久林千山又打回去,两个人斗嘴二十分钟,决定多叫几个朋友,在郊区开一圈算了。 这些朋友虽然都是花花公子,对林千山却蛮讲义气,知道他玩起来不要命,不能放他自己去跑山道。 四五个年轻人就这么上了路,市区开得慢,林千山不耐烦,到了郊区也有限速,玩得很不过瘾。 不过看在他们陪着出来的份上,林千山请吃饭。 仲夏夜蝉鸣聒噪,圆月的冷光透过树梢洒下来,比路灯多几分凉意。 不知道谁提议去吃大排档,这伙开着豪车浑身高奢的公子哥就去了最近的烧烤摊。 晚上人多,靠近摊子又很热,林千山觉得没劲,躲到路边晒月亮。 朋友们坐在五颜六色的塑料椅子上,边吃边喝边吹牛,秦跃站起来朝林千山招手,林千山从善如流,过去吃了几串,被碳火和酒精弄得晕晕乎乎。 烧烤摊渐渐冷清,有家的都回家,有女朋友的已经在被查岗,林千山孤家寡人,连情人都没有一个,擦擦手准备先走。 忽然那边闹哄哄的,林千山回头看,是他的朋友们围住了一个人影,瘦瘦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林千山往那边靠,见到秦跃提着一个男生的衣领,问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偷东西。 男生似乎知道这帮人得罪不起,焦急得眼圈都红了,手上不停比划着,秦跃提着他的手更用劲,那男生的双脚几乎离地了。 男生浑身脏兮兮的,小脸糊着一层灰,被一瓶酒泼到脸上,冲得干净了些。 林千山终于看清他的模样——很瘦,瘦到下巴尖尖,脸颊上没什么rou,鼻子格外挺,眼睛几乎占满整张小脸。 圆月下他哭红了眼睛,怯懦又焦急地比划着,嘴巴张了又开,没发出半点声音。 后来不知谁说了句“长得倒是很好看”,他就被半醉的公子哥们暧昧地凝视,从脸到棉半袖露出的锁骨和胳膊,再到被湿衣服紧紧贴着的细腰,最后他们看回他的眼睛,有人伸手过去揽他的肩。 “这个归我了。”秦跃以胜利者的姿态说:“偷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你们别抢啊。” 秦跃话音没落,瘦弱的男生无声尖叫,五官都扭曲起来,不知从哪爆发的力气,居然猛地挣脱掌控,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他的逃跑路线毫无规划,撞倒了塑料椅子,踩到好几个塑料水瓶,最后一脚踏空,撞到林千山背后。 秦跃一愣,抬脚往这边来。他死死攥住林千山衣角,林千山感觉他在发抖。 一阵夜风吹来,他身上又是湿的,忍不住贴上林千山后背,小脸埋到肩胛骨中,双臂似白绫,紧紧裹住林千山。 林千山忽然很想笑,没有挣脱,反而拦住秦跃:“他偷你什么了?” “表。”秦跃声音含糊,是真的喝醉了。 林千山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腕表,递过去:“给。” 周围短暂又诡异地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林千山。 林千山这块百达近七十万,刚买不久,新鲜感还没过,无论去哪都戴着。秦跃那块二十几万,戴了很长时间,无论怎么看,林千山的行为都非常诡异。 他们不吵了,身后人怀抱也松了些,甚至彻底不抱了,躲在他身后探出一点点脑袋,偷偷摸摸地观察。 林千山笑容淡去,眉尖微蹙,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拿着啊,你前几天还让我送你来着?” 秦跃仰头,示意林千山:“人。我要的是那个人。” 林千山摇头:“你要不成。因为现在我想要他。” 林千山挡在他前面。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刚刚开完车,喝过酒,又要为偶遇的小可怜出头,尽管姿势再气定神闲,语气再云淡风轻,衣服下的肌rou却兴奋得颤抖。 林千山好高,比路旁的树还要高,像月亮一样高,小可怜躲在林千山身后,比谁都清楚他的体温正慢慢升高,肌rou绷得很紧,是动用暴力的预兆。 其他人过来说和,秦跃盯着林千山,同时越过他盯着露出来的半张脸。 男生脸色一变,害怕地缩回去,不敢再露头。 秦跃忽然干笑两声:“千山,我们都是兄弟,你的表我不该要,可我看上的人你也不该抢。” 林千山否定地说:“我们都是兄弟,你今天路边抢人,明天就会见报,丢的是秦家的脸。” 秦跃脸色变了变:“我们都是什么德行,千山,你搞这么正派干嘛。” “我是混蛋没错。”林千山说:“所以我不怕见报,也不怕丢脸。” 秦跃松口:“既然你也喜欢,我们不如一起玩。” 林千山笑了笑,绷紧的肌rou松弛下去,男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竟又试图逃跑。 很快他被抓回来,丢到林千山和秦跃之间,他看着林千山,泪如断线珠子,崩落在玉盘上,崩溃又无助,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秦跃显然也发现了,挑眉说:“这样,你说‘秦跃哥哥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男生惊恐地瞪大眼睛,试图故技重施,躲到林千山身边,又想起林千山要和秦跃一起玩自己,索性连挣扎都没有,认命地弯下膝盖,对秦跃求饶。 他的膝盖没有碰到地面,一双手出乎意料地搀住他向后带,他怕极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嘴巴张得很大。 “嗬、嗯嗬!” 人们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嘶哑暗沉,像老旧漏风的破风箱,挤出带着疙瘩的难听声音。 于是他们带着点惊喜和讥诮,笑得很大声也很开心。 这是一个哑巴。 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末尾有清脆的碎裂声,是他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崩塌。 他很穷,很卑微,很低贱,但他没偷东西。 他忍住眼泪,然后朝林千山转头,拼命比划林千山看不懂的动作。 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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