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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想救人 (第2/2页)
。 季知遥:“……” 他此刻倒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人真是命硬。 犹豫半晌后,季知遥还是重新蒙上眼布,俯身下去将此人拖进了屋里。 他翻开此人上衣,伸手一摸,发现前胸后背皆是刀伤,深深浅浅,似乎已经见骨。 久违地看见如此深的伤口,只是不在他自己身上,季知遥笑了笑,去翻找药材。 他从前只会杀人,还没有救过人,只能按照记忆里陆广用过的一些伤药配方,勉强做点出来。 为免救了个白眼狼,他打算装个瞎子,看看此人如何,再做打算。 药磨好后,他又倒来刚烧好的热水,兑温,拿着帕子开始擦此人身上的血迹。 不过才擦了一半不到,盆中温水已如血水,季知遥浑然不觉,只是感觉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不过多时,他将此人全身伤口都擦拭过一遍后,便顺势将手放入盆中洗了洗,而后又抬手想擦擦额间的细汗,这才察觉自己刚“洗”了的手依然缠着浓重的血味。 季知遥皱眉,起身去将水倒掉,又换了一盆重新擦拭一遍,结果盆中之水依旧血味不散。 他按住隐隐暴起的青筋,倒掉水,不打算再擦一次了,去拿来伤药就撒了上去。 忙活完这场,季知遥才发觉自己竟然累得有些喘气,不觉冷笑。 没想到被韩修圈禁的那两年,还真被养出一副懒骨来了。 他随意给床上正在挺尸的那位盖了件外衣,又点了香想去去这血味,换了件衣裳,便坐到院子里整理药材去了。 半日之后,天光归隐,林间入寂,季知遥又回到屋里,听见床上的人正在呻吟。 他走近一听,才发现此人是在叫水。 季知遥拿水润了润此人干裂的嘴唇,又费力地把他扶起来坐着,这才开始徐徐地喂水。 半壶水喂下去后,他才勉强可以开口说话。 此人断断续续道:“多、多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季知遥平淡回道:“嗯。” 说完之后,此人便又昏了过去。 同时,季知遥又嗅到一丝血腥味,他把手收回来一嗅,原来此人伤口又裂开了。 季知遥并不惊讶,转身又拿来药粉撒了上去。 此人睡的是陆广的床,季知遥的床在里面的偏房,他在床边放了足量的水和药,便回房休息去了。 不过睡到半夜,便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季知遥一脸倦怠地走出来,一脚便踩上一滩水,这才知道放在床边的水壶翻了。 他还来不及皱眉,便听见床边传来一道男声。 “叨扰到前辈了……” 季知遥暂未回应,先蹲下摸索着拿到水壶后才缓缓起身,他走去重新接水,顺道淡淡问了一句:“伤口如何了?” 那人顿了顿,明显忍着痛,回道:“好多了……多谢前辈……” 季知遥不耐打断:“那就自己上药,药就在旁边。” 男子弱弱地“嗯”了一声。 而后,季知遥便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伴随着男人时不时漏出的忍痛的“嘶”声。 他又端来一壶热水,顺道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一起放在床边,冷冷道:“衣服和热水都在这儿了。” 他说罢,转身就走,半路又突然顿住,回身道:“不必叫我前辈,我一介草莽,山间野人罢了。” 男子跟着问道:“那前……那公子怎么称呼?” 季知遥皱眉,想了想,道:“陆遥。” 男子笑了笑,道:“陆公子,我叫俞元。” 季知遥并未回应,转身便回去睡觉了。 只是后半夜里,任凭俞元怎么压制自己的响声,也总是会惊动到季知遥,他蒙眼将近两年,在刻意的练习之下,已经对周围的响动十分敏感了。 无奈季知遥只能地躺在床上,就这么睁眼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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