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7体恤民生 (第3/3页)
损,也不敢再奔赴他地了。不过朝中臣子倒是有不少德才兼备之士,上至荆王、裴华节,下至五品官员及其家眷,皆请命来至地方赈济百姓,不过才将动身,还没来得及到任。” “裴华节?” 洪武点头道:“就是那位政事堂的同平章事裴有融啊,他表字华节,他可是最早上奏皇帝,要远赴长江流域勘查的官员,您不是也知道他吗?” 杨戬沉吟不语,静默无声,若有所思。 李师爷见杨戬对他视而不见,自觉被拂了面子,才要发作,便见刘彦昌一手捂着脑袋,怒不可遏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简直放肆!身为百姓父母官,不为民解忧倒也罢了,反而行此不仁不义之举,此等暴行,罪不可赦!” 李师爷:“我在跟他说话,你个穷酸书生插什么嘴?!” “哎呦呵你个老瘪三……”朱彦可听不得有人辱骂沉香的亲眷,控制不住脾气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杨戬横臂拦下。杨戬暗中给了洪武一个眼神。 洪武会意,走上前去朝李师爷怒喝一声,道:“大胆!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瞎了眼,胆敢如此同我们大人说话,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对谁口出狂言?!” “哼,他一身粗布麻衣,也敢冒充官员?这方圆百里内的官宦哪个我没见过,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洪武冷笑一声,道:“地方官你是见了不少,那皇城脚下的官员你见过几个?”此话一出,李师爷有些心虚地住了口,洪武见势更加咄咄逼人:“你可站稳了!皇权特许,先帝真宗圣命,满朝文武无一不敬,无一不尊!我们大人姓裴名有融,字华节也,拜授天子下政事堂同平章事,乃大宋两朝元老!尔等鼠辈胆敢以下犯上?!” 刘彦昌:“啊?”谁是裴有融?他是裴有融?! 杨戬厉目横了他一眼,刘彦昌立即知晓其中缘由,登时肃然正色,道:“没错!本官便是裴有融,此次奉官家之命微服出巡,就是为了大旱一事为百姓排忧解难,本不欲声张,谁知你等却欺弱凌孤,为虎作伥,简直孽根深重枉吃皇粮!待本官将你等恶行上奏给官家,偏要你们自食其果!” 在场人无一不被他唬住,李师爷却多了个心眼,默不作声地打量了刘彦昌半晌,道:“不对,据我所知,裴大人年近花甲,你看着还不到四十,会是裴大人?” 刘彦昌也是个擅长随机应变的,“常言道,辛勤之人不易老,况且也不是人人都能通过容貌而被辨识出年岁几何,怎么,本官难道还要教教你自己平时是如何保持青春永驻的不成?” “这位师爷,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李师爷才要说话,便被杨戬一句话堵了回去。杨戬一面说着一面将牙牌和官照递给哮天犬,示意他将其交给李师爷,“这上面刻有裴大人的官职与姓名,字号以‘文’,另有官家御笔、印章,你可仔仔细细的瞧明白了。” 李师爷接过一看,倏地脸色大变,慌忙手捧牙牌官照朝刘彦昌跪下,再没了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草民参见裴大人!草民有眼无珠!还请裴大人宽宏大量,饶过草民这一遭吧!草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这一切都是吴县令逼草民做的啊!” “滚吧。”杨戬冷声道:“你们县令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皆在朝廷的掌握之中,官家虽远在汴京,但消息还是灵通得很,本想接着此次旱情让他将功折罪,他仍能为朝廷重用,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裴大人实在心寒,不得不如实相告,届时唇亡齿寒,李师爷,你们这些人能留条命的,可少之又少啊。” “请大人饶命!请几位大人饶命啊!” 杨戬:“把我的话复述给吴德兴,若想保住乌纱帽和他的项上人头,该如何做,他自然心知肚明。” “是是是!” 是日,李生以杨戬之言悉告吴令,吴令闻之,魂飞胆裂,亟思应对之策。在李生之计,非首访冒为裴之刘彦昌,乃散家财以购米面,济饥饿之民,几日,流民扰攘事渐解。少顷,杨戬乃命姚公麟赍书北往,至汴梁见裴有融,令持书赴襄州南漳。 是夜,杨戬、刘彦昌犹于沉香太子庙治事,哮天犬与梅山老六直健等人从旁协助。 刘彦昌的额头尚未完全消肿,不过与第一日那拳头大的鼓包相比还是好了很多,他对此也不甚在意,除非有时面部表情动作大一些会扯动疼痛处。他看了杨戬一眼,道:“以你的能力,大可直接解决那为官不仁的县令,为何要大费周章至此?” 杨戬翻开一页卷宗,淡道:“凡间自有凡间的法度,官员任免调动乃吏部之责,实非我能左右之事,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推波助澜。此事交给裴有融再合适不过,他若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好,不如趁早告老还乡。” 刘彦昌沉默一阵,继而有些失控道:“那你还冒充当朝宰相?” 闻言,杨戬镇定自若地抬眸,道:“冒充当朝宰相的是你,不是我。” 刘彦昌:“……” 俄尔,夜色愈浓,门外响起一阵车马声,又渐渐消退。浓烈的脂粉香渐趋蔓延,直直涌入庙中,惹得嗅觉灵敏的哮天犬不住打喷嚏。就在众人疑惑时,却见庙宇外蓦地灯火通明,十几位薄纱云髻的女子分列两旁,轻移莲步款款而来,一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一应垂首不言,双颊含羞,染就红云。 女子们轻舞水袖,就要坐到几人身边伺候。 刘彦昌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当下失态地连连后退,险些给后脑也磕个大包。 杨戬严肃冷漠,看起来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现下又脸色阴沉有愠怒之势,这些美人虽见他俊朗不凡,却不敢贸然靠近,只敢远远的站在一旁。 少时,那南漳县令吴德兴终于露面,他跪于庙门外,朝里面的刘彦昌行大礼,谄媚道:“下官参见裴大人!裴大人莅临南漳,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裴大人恕罪!您远道而来,为南漳殚精竭虑,又屈尊降贵居于沉香太子庙,实在是下官失职,故为替裴大人分忧,下官特意从府上精心择了些美人来好好伺候裴大人与诸位同僚,以解疲乏。”说着,他便朝姑娘们摆摆手以作示意。 “慢着!别过来!别碰我!”刘彦昌大惊失色,后背快贴到墙面,他气得脸色铁青,哆嗦着嘴唇不知该如何骂好,“你……你这……” “吴县令身为父母官,勾结富商中饱私囊,居庙堂之高不知忧民,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又以他之美色贿赂朝臣,你以为天下诸子皆与你沆瀣一气不成?!” 正当庙中诸人各有其思时,忽打门外传来一阵清亮悦耳的少年声,字字铿锵。少年踏月而来,正色敛容,步伐稳健。他身后跟随一玄衣劲装的凶狠男子,脸嵌狞疤,高大魁梧。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