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沟渠(GB)_误窥暴行,捡到破布一样的他(彩蛋在车上扣喉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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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窥暴行,捡到破布一样的他(彩蛋在车上扣喉咙) (第1/2页)

    方霏回国了,第一站落在老家广东而不是北京,她很欣慰,虽然没人欢迎她回来,而故乡于她并不是多么特别的归属,但她每每复返这个历经人生前十来年的城市时心底难免一动。候机的时候倒是有人拉她组饭局。好吧,我赏你个脸吧,她打了字,但是我不喝酒。

    明白明白~你能来我们面上都有光。

    又来了。她心头泛起淡淡的不快。不过这在外头待了半年,这样的恭维倒是听得少了,有些陈旧的新鲜,让她想起些不愉快的记忆。

    回家第一天先和老母吵了两番,好在她不像她父亲那样有高血压,但是年纪大的人呢,反而变得像孩子一样了。方霏想着干练了许多年的人如今也开始知道任性,而她这么多年却还是没学会哄人,于是把临到嘴边的话在舌头上打了个圈儿,又咽了回去,只好赶她回厨房。

    她分辨行李箱的一团糟乱时,手机还在不停地蹦消息,提示音震得人头疼,只得敷衍地把衣服往衣柜的空当一塞便躺上了床,接着开始有序地清理。

    返乡同学请完善表格信息

    乡协实践部第四次骨干会议人员收到请回复

    施工图#1#13二层.pdf

    语音13’

    图片

    你不会已经在飞机上了吧????#疑惑#疑惑

    有休息吗?方便的话今晚就可以来#调皮

    方霏躺了会,好像收拾行李的精力,又被这一条条眼花缭乱的绿色吸走了。她半眯着眼睛按出几个字符。

    行#OK

    这意味着她可以蹭一顿饭吃,虽然和一帮人的吵闹相比一顿饭似乎也没那么诱人,不过这可以称作是接风洗尘那样的事,根本原因其实只是家里没留晚饭,母亲也赶她出去混一顿,而方霏半年来只学会了怎么煮奶油或番茄通心粉和加热其它速食的技巧,这都是她久居国外东道主的堂兄包揽厨房的过错。

    叫车。闭上双眼,随遇而安地假寐起来。“如果有现实感,那么就一定有虚拟感。”某人如是说,在半梦半醒之间柔软棉绒里,字句浮现出来,三分钟后,方霏从床上起来,大步地迈向厕所,然后在马桶上叫了车。

    她希望这会是美好的一天。虽然也是纷扰万分的一天。这个想法在带来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并没有停留很久,至少接下来六个小时里她都没把这当回事。赴会的的地方又新又老,和去年不很相似,过道里散发着淡淡的甲醛气味,里面又都是些半生不熟的人,一些青年才俊。方霏推门进来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但场面显然已经炒热好一会了,他们招待她,热络里带着敬畏的距离,不多时喝酒的继续喝酒,唱歌的继续唱歌,方霏落座举筷,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里有序而迅速地吃完了凉菜和大菜。

    这帮人不是来吃东西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个橘子。虽然也有些相熟的同学,但只是遥望着她欣然而笑。

    过一会,有人招呼她打牌。这个我擅长。方霏说,你们小心了。

    这会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有小批人烂醉不起,方霏凑着剩下四个打了五圈,打得对面哀嚎还好没赌钱,熟人咯咯咯地笑起来说你看我说吧她就是…气氛欢快起来,她也就愈来愈得心应手,然而赢牌虽然爽快,到底不太好意思,只借口说被熏得醉了,出去透气。

    凌晨一点。

    堂哥方承宸发来一句慰问,方霏心想这是忘了时差了?算了,也不重要。她边回消息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紫色的墙纸和奇异的灯光在午夜照得人发昏。假期还有两个月,十分完美,项目刚刚告罄,不需要她复核,待到回家,还能睡到明午两点,行李也不用再动,消息全部取消,不会再有人来访,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随便,同时也带着一丝空虚,方霏踮起脚尖拐过一个弯,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戳着,回了方承宸一句白烂话,一边走,一边叹气。

    唉…她往前走了两步。唉…

    回国第一夜,她已经开始想念些什么。总是这样的,当从紧张忙碌里离开的时候。情绪像堆积的消息提示一样涌出来,让人无从处理,只是上下翻找,寻找一些有意义的字句。

    呵…她又吸了口气,发现自己并不想回到原处去。既不想回到那个包间,也不想在家里逗留太久,固然是感到自己与世界缺乏些主观的联系,但说不准也是在害怕些什么…谁知道呢。

    嗯…呃唔…啊!

    她站住了,微冷的晚风从走廊的尽头向她灌过来,兀地催人清醒大半。

    …啊啊哈…咳!嗯…

    从右侧方来的,大概,那扇半开的包厢门。…这个声音。方霏定定地站了一会,一股陌生的感觉先于一切占据了她这时的脑袋,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愣住了,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畔坠落,破碎了她寂静精神的湖面,但却不能识别具体的意义。那是…

    她就这样呆着,下意识缓步靠近门背,因为忘记了呼吸而头脑充血。

    她突然就变得莽撞了。这种什么也没想就去做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有过,像是受某种本能的驱使把身体往前推去,从门缝里,找到目光进入的路径。

    一拥而上的景物。酒瓶子…椅子…廉价地毯。食物残渣,酱汁。壁挂电视和灯带。她又向前探去,胸腔内变得越来越难受,仿佛积满了汽油一样的刺鼻液体,漫上气管。方霏双眼一眯,感觉几乎热泪盈眶,但眼皮底下什么也没有。

    胳膊,黄的胳膊,红的胳膊,被照出来的。胴体。纸钞。她定睛看去,那不间断的呻吟来自铺在玻璃茶几上的发白胴体,青年的男性,被另一具肿胀的躯体压着,像被刀背拍在砧板上的鱼,底下压着的红钞便是迸裂的血。几个赤裸的身体缠作一团,环绕着这尾鱼,夹着污言秽语,将他掐出密匝匝的血痕。

    方霏还没从这景象中回过神时,便被刹那的意识击中得喘不过气来,死死盯着当中正被轮暴的青年,一闪而逝又掩于汗水涔涔的rou体后,几乎可以称作美丽的面孔。连犬齿都和当年别无二致,然而回忆成了徒劳,或是烂漫中带着腼腆的笑容,或是含着讽刺的冰冷笑意,都变成了掺杂痛苦的恍惚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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